「我想娶程姑娘為妻。」
沈雲亭的話在嘉禾心中激起一陣驚濤駭浪,她睜大了眼睛,又驚又羞。
嘉禾眼睛很酸,心裡卻像浸了蜜糖,想起沈雲亭之前對她的冷落,鼓著臉故作矜持道:「你讓我仔細想想,過幾天再告訴你我願不願意。」
若是當時嘉禾看到了沈雲亭嘴角浮起的冷笑,她定然不會在興奮雀躍輾轉反側幾天後,頂著眼底一圈青黑,傻笑著告訴他。
「我願意,願意得不得了。」
然後強拉著他到爹爹面前,求爹爹成全他們的婚事。
爹爹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很快就把婚事定了下來。待三年後沈雲亭及冠,他們就完婚。
那時候嘉禾真的以為沈雲亭是喜歡上了她,只是暫時喜歡得少了那麼一點點,日子久了那份喜歡就會慢慢變多。
她每日都帶著熱乎薄脆的小酥餅去沈府找他,沈雲亭忙著溫書備考科舉,嘉禾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給沈雲亭繡荷包。
沈雲亭總叫她程姑娘,從來不叫她名字。
小時候他曾誇過她有個好名字,玖拾光整理只不過日子隔得太久,他大約忘記了。
她在荷包裡層繡上了嘉禾兩字,希望沈雲亭戴上荷包的時候能把她記在心裡。
荷包繡好了,可她從未見沈雲亭戴過。
最初嘉禾以為是沈雲亭捨不得戴在身上弄髒她送的荷包,只是沒過幾天,她就在沈府後院看到了被狗啃爛的小酥餅和被丟在泥坑的荷包。
荷包里側「嘉禾」兩字滿是污泥,嘉禾把荷包收了起來,把小酥餅一塊一塊地撿了起來。小水滴一滴滴地打在小酥餅上,是她的眼睛下雨了。
春闈過後,沈雲亭被欽點為狀元。這本是件喜事,可剛中狀元沒多久,沈雲亭就要被外放去邊關一個偏遠之地。
驟然要分離,嘉禾心裡滿是難過不舍和擔憂,沈雲亭卻異常平靜。大約是不想讓她擔憂才故作鎮定吧。
沈雲亭出城那天,嘉禾追到了城門口送行,她嘴笨,心裡藏著千言萬語,臨了卻只來得及告訴他:「我一定會想你,每天都想你,很想很想你。」
回應她的只有沈雲亭冷漠遠去的背影。
沈雲亭離去後,嘉禾每天都會寫信給他,盼著收到他的回信。可是整整一年,她從未收到過回信。
收不到回信,嘉禾心裡放不下擔憂。第二年開春,她獨自一人背上行囊去了邊關找他。
見到他第一眼,嘉禾吸著鼻子,眼眶微紅,用這輩子能喊出最大的聲音告訴他:「我好想你。」
她在信里寫了好多句想他,他都沒回,現在她過來了,他可以當面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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