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后的一针见血,苏锦年脸上的表情愣住了。
为何母后能在他平平无奇的描述中直接得出是宋暖怂恿沈星辰的结论呢?
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只有他一个人瞎吗?
想要更深层次的解惑,抿了抿唇,苏锦年试探性地问道:“母后没觉得沈星辰之所以这样对我,是因为鹿呦呦吗?”
陈燕淑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母后虽然不是修仙之人,不懂你们那些比试的规则,但是,在人心这一方面母后的心眼子可比你们这几个小年轻加起来都多。”
“你虽然说的含糊其辞,母后一听便知你在维护那个叫宋暖的。可比试中被鹿呦呦打败,不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吗?这种装逼不成反类犬的贱人,母后见的海了去了。明明自己跟个小丑一样,还要将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那沈星辰既然爱慕于她,如果知道宋暖将你当朋友,肯定不敢故意废你腿。必定是这个贱人跟那沈星辰说了什么,他才对你下死手的。”
“以后你啊,可不能再如此天真了,遇事多与母后商量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面对母后一句一个贱人,一句一个贱蹄子,苏锦年虽然心中微微不适,却也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
因为结果显而易见,这件事无论怎么都是跟宋暖有着脱不开的关联。
苏锦年觉得遭此大难,不仅身体残缺,心也被伤透了,整个人更加颓废了。
陈燕淑眸光深深地望着苏锦年的腿,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儿遭逢此难,母后知你情绪低迷。但是,无论怎样你都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至于腿……母后来帮你想办法,这世上奇人异士那么多,总会有希望的。”
听到陈燕淑这么说,苏锦年眼眸亮了亮,他清楚的知道这条腿已经废了,可还是忍不住对母后的话心存侥幸,万一呢?万一出现奇迹呢?
鹿呦呦就在不远处,隐约听到母子俩提起她的名字,没忍不住悄咪咪听了几句。
听完后,不禁对陈燕淑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愧是宫斗高手,对人心的揣测和分析就是那么的一入魂。
剧情中,苏锦年带着宋暖回家时,陈燕淑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宋暖不是省油的灯,毕竟能平衡九大男主可不仅仅是纯阴之体就能做到的,因此,没少刁难宋暖。
这些刁难大都被宋暖一一化解了,化解不了的,怕引起苏锦年父母不适就没出面的小神龙男主便暗地‘惩罚’陈燕淑,让她吃了不少亏,险些小命不保。最后,迫于淫威,只能口头上祝福,只不过每次见到宋暖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将一个伪善的恶婆婆演绎的淋漓尽致,也让苏锦年觉得有愧于宋暖,对她更加言听计从了起来。
至于陈燕淑最后说的关于苏锦年腿的事,就不知道是纯粹的安慰还是真的心里有想法了。
毕竟苏锦年的腿,如果不是有灵力护着,肯定是要锯断的,否则肌肉坏死会很麻烦。如果想要痊愈,目前只能修到化神脱胎换骨,暂时别无他法。
鹿呦呦在宗门里过了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然后缥缈宗的风止行带着几个师弟师妹,携着重礼来接她去缥缈宗了。
看着风止行带来的对宗门来说既普通又珍贵的修炼资源,鹿鼎鸣笑的合不拢嘴:“你师父有心了,回去后代我跟他道声谢。”
之前他跟云宏博闲聊的时候便提过一嘴,说当一宗之主压力大,名下的产业也不景气,没想到被他记在心里了。
“呦呦去了你们缥缈宗想必要待上一些时日,她性子活泼顽劣,还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一下。”
风止行笑道:“您放心,鹿师妹去了我们缥缈宗,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
有云宏博这个师父,和风止行这个师兄,再加上呦呦本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鹿鼎鸣自然知道鹿呦呦即使去了缥缈宗也能过的很好。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多叮嘱几句。
一旁的秦明月看着面前风光霁月的小伙子,觉得很合眼缘,她一向看人很准,这是个不错的孩子。
其实,她也舍不得鹿呦呦出远门,可是孩子大了,越来越优秀了,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妨碍了她往更好的方向展。
“呦呦到了你们缥缈宗,也不要惯着她的小脾气,该说说,该骂骂,如果真的一时糊涂犯了什么错,也希望你们能及时通知我们。”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说教可以,但是别动手,我们自家的孩子哪里做错了,我们给她兜底。
风止行哪里听不出秦明月的护短,也理解她作为一位母亲的爱女之情,“伯母多虑了,在下跟鹿师妹相处过一段时日,她是一个性子极好且极有远见的,若是真生了什么事,想必也是情有可原。即使真犯了什么错也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监督好,是我之过,万万不会责怪鹿师妹的。”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明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见鹿呦呦还没来,不由得问一旁的百里无尘:“呦呦怎么还没来,让人去通知她了吗?”
百里无尘原本听了风止行的话正若有所思,闻言,回过神道:“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鹿呦呦就牵着正往嘴里塞梨酥糕的鹿嗷嗷进入了正殿。
这几日,她闲来无事都会陪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玩耍,顺便督促他好好学习,好好修炼,毕竟以后倘大的华清宗还是要他来继承的,至于她,想上哪浪就上哪浪,乐悠悠又美滋滋~
百里无尘几人都在,看着鹿呦呦兴高采烈的过来,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们以前认为的花痴刁蛮,又废又多事的小师妹,如今却成了别人眼里的香饽饽。
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些复杂的情绪在翻滚。至于那复杂的情绪是何意,他们一时之间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