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民们吵闹了一阵,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过多久就到了做晚饭的时辰,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远远瞧过去,有种世外桃源之感。
春雨一手扶着腿,艰难的往回走。
大概是要下雨,所以她腿隐隐作痛,走起路来更难受。不过此刻,她左手手心肿胀如蜂蜇,倒显得腿部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院子,就见院门半开着,而离开前还高高兴兴的小姑娘,正坐在门槛上抹眼泪。
“姑娘,怎么了这是?”
春雨顾不上身上的疼,赶忙凑了过去,急的脸色涨红道:“是村里的铁蛋又来招惹姑娘了?”
铁蛋年十岁,村里小霸王,日常就爱欺负村里小孩。
小姑娘眼眸红红,垂泪摇头。看的春雨一颗心疼的不行,温柔询问道:“那是身上不舒坦?”
说着她还探手去抚小姑娘的额头,没见发热。
“是松子糖。”
唐丝丝伸出小小的手指,指着她身边模糊不清的“土块”。
“我留给春雨姐姐的松子糖,掉地上了。”
大病初愈的小姑娘声音细细颤颤的,听的春雨心里发紧,抱着唐丝丝心生怜惜。
“我的姑娘哟!”
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这么懂事?
一时间悲从心来,春雨泪珠子往下掉。
“春雨姐姐,你哭了吗?”
“没,我没哭。”
春雨快速抹了一把眼睛,立刻露出一张笑脸。
小主子还小,物质匮乏便罢了,她不想让小主子整天郁郁寡欢。
嫩芽一样的
年纪,就该高高兴兴的。
“姑娘,我给你念信好不好?”
唐丝丝眼睛登时发亮:“真的?”
不过随即暗了下去,小声的道:“爹爹和长黎哥哥已经许久没来过信了。”
“没关系,以前的信还好好的,信物也在我这,姑娘想不想摸摸信物?”
“好!”
唐丝丝想都不想,立刻站起来,比春雨还急迫,拉着她的手进屋里。
若说着世上有谁最惦记她,除了春雨以外,就是爹爹和长黎哥哥了。
进到屋里,唐丝丝拿来板凳,认认真真的扶好。可爱的小孩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她的小手紧紧扶住凳子,小脸紧绷抬头,一双澄亮的眸子看向房梁处。
春雨瞧见小主子的乖巧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赶忙将房梁藏着的信件和信物拿下来。
取到微凉的信物时,春月叹了口气,但还是把一个平平无奇,寸许大的鸟儿木雕取了下来。
唐丝丝两只手珍重的捧住,翘起唇角看来看去。
“若是怕掉了,就上炕坐着。”
唐丝丝乖巧坐好,总算能用手指来回摸着木雕了。
“春雨姐姐,先念爹爹写的信。”
“好。”
“吾儿丝丝,为父在边关一切都好……”
信很短,春雨几下就念完了。
捏着又薄又发黄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折叠好。
连个信封都没有,直接被包在油纸包里。
春雨低头,从寥寥几张纸里抽出一张,道:“我再给姑娘念傅世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