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孩子不是他的……”
“是不是他的不重要,他这辈子已经毁了,就算有所怀疑,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魏衍冷笑一声,“姐,我之前说了会让你母凭子贵,过上理想的生活,你看现在我做到了。”
“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路冠鸣身上,就不怕露馅吗?”
“路冠扬本来就恨她,再加上又是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即使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能将苦水默默咽下。放心吧,他是不会去找路冠鸣对质的。”
魏萱看着他,神色黯然地问:“你这么做,是不是还想借路冠扬的手对付阿鸣?”
魏衍邪笑道:“不仅如此,我要让他们兄妹二人自相残杀,鹬蚌相争。姐,我们不能一直做依附着别人的狗,我曾经想过靠路冠鸣,可她却爱上了别人,那时我才知道永远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你现在靠路冠扬也只能是一时,我们还是要为自己做打算。”
……
几天后,李尚斌突然暴毙而亡。
他身份低微,又是无亲无故的光棍汉,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
可是魏萱却泪流满面地找到弟弟,怒声质问道:“是你杀了他?”
魏衍一边逗鹦鹉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肚里的孩子是他的,留着他始终都是个祸患,还会惹得你心神不宁。”
魏萱攥紧拳头,怒不可遏地冲他嚷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你就会放过他!”
“可路冠扬纳你为妾后,你为什么不本本分分地待着,还动不动去找李尚斌呢?”魏衍回过头注视着她,眼神冷冽如冰,“姐,从你婚后跟他见面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魏萱情绪崩溃地捶打着他的胸口,痛哭流涕地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无辜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魏衍盯着她冷冷地说道:“姐,是你害死了他!庄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吗?若是日后让李尚斌知道了更是麻烦!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是路冠扬的,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你听明白了吗?李尚斌他必须死!”
魏萱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爆,指着他的鼻子又哭又笑,歇斯底里地痛骂道:“你就是个卑鄙无耻,无情无义,不择手段,泯灭良知的禽兽!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怪物……你是个怪物!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够了!”魏衍怒声打断她,阴森森地说道,“姐,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可你若是不知好歹,那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挡我路的,都必须死。”
魏萱苦涩一笑,摇头道:“好日子?我们是不会有好日子的……我们的罪孽太深重了……”
她指了指平坦的小腹,眼角落下盈热的泪珠:“他也一样,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的,永远不会……”
说罢,她便举起拳头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腹部,嘴角露出难看到极致的冷笑,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流。
“姐,你是不是疯了?”
魏衍急忙伸出手去制止她。
两人拉扯间,魏萱不小心摔倒了。
落地后,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她看着双腿间蜿蜒曲折的血迹,反而露出了喜虐交加的笑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那天过后,魏萱大病了一场,昏迷数日才清醒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保住了孩子。
难道天意如此?
她不知是喜还是悲。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路冠扬没有再虐待她,反而挑了两个聪慧的丫鬟对她悉心照料。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
路冠扬似乎对她再也没了顾忌,甚至更加厌恶,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很快,她的精神便彻底崩溃了。
她变得疯疯癫癫,每天傻笑着乱窜,胡言乱语,行事荒唐。
所有人都同情她的遭遇,每当有人看到她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地在草地上打滚儿时,都会忍不住出一声轻叹。
可她却笑得那么明媚,那么纯粹。
这种笑容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
似乎是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