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息矜惊讶:“公主不是应该有俸禄的吗?”
叶明净大窘:“五十两一个的官锭,不易花销……”
叶息矜沉吟:“总能有办法的……”
不过是些客套话,叶明净没在意。
谁知过了两天,叶明净外出,在茶楼喝茶,刚和齐靖聊了几句,就有小厮来报,说楼下有客人的马匹和他们的马匹打起来了。
齐靖的马是上好的品种,闻言十分心疼,就带了人下楼查看。叶明净让冯立也陪着下去帮忙,自己就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等候。突然间,听见隔壁包厢里有两个士子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一个道:“大哥,马上都要进三月了,此次大考怎么还没有试题出来?”
另一个道:“是啊我好容易买通了门路,知道这茶楼里会有试题出售。往届春闱都会有,不知今年怎么就没了?”
先前的那人道:“我听说,这是因为今年的试题是皇上亲自出的,主考官和三位副考到现在都不知道试题。所以才没得消息。”
那大哥道:“这可真急死人了。我带了两万两银子,就是想来搏一搏,怎么竟会一点儿消息都没呢?贤弟,你可知如今已有几人在此排队了?”
那位贤弟说:“已有十四人了。按照惯例,五千两一人,只卖二十人。单人联线介绍,绝无泄漏之忧。马上就要满员了,现在就只等考题。”
那大哥道:“这都已经二月中旬了,再不来考题,我们也别买了。”
那位贤弟咬牙:“实在没有,也只能算了。可恨这些人也太过小心。不过是二十个人罢了。这每届杏榜题名的,足有两百多人。只卖二十张试题又能如何?况且能来参考的都是举子,胸中也是有才华的,不过是怕一时复习不到考题的范围。花钱求个稳妥罢了。这种双方得利的事,怎么就没人敢做呢?十万两银子的收入啊竟就白白给扔了。”
钱从哪里来(二)
那位大哥叹气:“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算了。可惜了,十万两,一句话的事儿。真是……”
那边包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就是开门声和脚步声。从叶明净所在的窗口向下望去,可以看见两个文士打扮的人很快的涌入人群,眨眼间消失不见。
叶明净给自己到了杯茶,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是谁想的计策?粗制滥造到她都不忍心看了。茶楼是什么地方?茶楼里的包厢雅座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保证隔音效果良好。夏朝的技术,虽然不至于像现代练琴房那样,关上门就什么都听不见。但最起码的隔音还是可以保证的。隔壁对话声能如此清晰的传来,想来那两人应该是坐在墙边大声交谈。
想象一下,两个男子对着墙壁大声叫道:“啊怎么还没人卖考题啊”“是啊我有好多银子,就等你来拿了”
太有喜感了
齐靖回到包厢时,看见的就是叶明净端着茶盏在吃吃的发笑。
“想着什么趣事了?”他挑了挑眉,坐到桌边。
叶明净摇摇头:“没什么?刚刚有人在外面议论科考,我就想到了小和最近作题作的一脸苦相。”
齐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在童生试这件事上,他是被孤立的那个。可以想象,若是有一天站在朝堂上,那些清流一定会用高傲的眼神低视他。而薛凝之,或许就会受到较好的待遇……他心下一阵气闷。
叶明净见他半天不出声,就问:“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齐靖回过神,抬眼就看见叶明净那双清亮的眼睛。再联想到母亲和他说的话,就有些气血上涌。清了清嗓子:“净儿,过了年,咱们都大了一岁了。”
叶明净心不在焉:“是啊总算又长大了些。”
齐靖微微红了脸:“前两天母亲对我说,我已经十五了,身边该添些伺候的人。”
叶明净“哦”了一声。脑中在想:会是谁下的这个诱饵呢?她出门的消息是从宫中走漏的,还是从齐靖那边走漏的。这些人又怎么知道她会来这个茶楼?难道齐靖府上有其他势力的人?
齐靖低下了头,不敢看对面女子的脸,轻声问道:“你说,我身边要不要添人?你,你可有看法?”
叶明净随口回答:“缺人就添呗。”
齐靖脸色“唰”的变白,猛然抬头:“你真这么想?”声音陡然拔高几度。
叶明净吓了一跳,收回心神,莫名的道:“你干嘛?不是姑姑说要给你添人的么?”
齐靖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一脸无辜,心知她是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厚着脸皮道:“这次添的人不一样,是要在屋里伺候的。”
叶明净更加莫名:“屋里伺候就屋里伺候,我屋里也有很多人啊。”
齐靖气的涨红了脸:“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明白什么?叶明净见他恼羞成怒,只得努力回想,他刚才说了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想了半天后终于恍然:“啊你说的屋里伺候就是,就是……”她努力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用词:“通房丫头”
齐靖的脸红的要滴血,一口钢牙几乎咬碎。恶狠狠的瞪着她。
不怪叶明净反应迟钝。实在是以皇宫目前没有皇子的状况,她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一类的人物。而且,这种知识书上又不会有。她能无师自通的明白,还是靠了前世看的《红楼梦》来提醒。
于是她安慰齐靖:“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也到年纪了嘛。不过,以医学的角度来看,虚岁十五还是太小了,过早的亲密接触女性,对你的身体不太好。会影响到以后的生长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