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一臉不認錯的蠻橫樣子,裴世戚第一次反省自己當年到底看上李氏什麼了?這麼多年竟也忍了下來。
裴世戚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的問道:「發兒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一個孩子,雖然還沒成型,可也不能說沒就沒,總要給個交代的。
李氏本就覺得這個孩子來的時機不好,沒的時機也不好,因此聽見裴世戚問話也不怎麼在意,反問道:「我還想問她呢,公爺倒來問我?誰知道她有孕了也不跟咱們說是存了什麼心思?」
「你到現在還不忘給發兒媳婦上眼藥?」裴世戚被這反問氣的夠嗆,冷笑道:「我是問你孩子怎麼沒的?大夫說最近折騰的太過了還有大幅度動作是怎麼回事?」
李氏聽了這話眼神有些閃躲,說道:「就,昨天的時候發兒推了她一下,她碰到了桌子。」
李氏說的十分沒有底氣,小聲狡辯道:「那誰知道她那麼嬌貴,被推一下就沒了,再說了她昨天也沒說什麼,今天孩子突然就沒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裴世戚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氏,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他原以為李氏只是虛榮了些,沒想到心腸也這樣狠,還教唆兒子去跟一個女人動手。
使勁閉了閉眼睛,裴世戚覺得腦子嗡嗡的,朝堂不寧,太子現在態度也不明了,李氏還在家裡挑唆鬧事,裴世戚只覺得自己仿佛蒼老了十歲。
「算了,」裴世戚嘆了口氣,朝管家揮了揮手,吩咐道:「把夫人帶回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出院。」
看來是時候帶發兒去太子府走一遭了。
第11章
管家極有眼色,不等李氏叫喊就連忙讓人將李氏請了下去,又偷覷裴世戚,上前請示道:「奴才去請二公子?」
「不,你親自過去一趟,就說我說的,讓他這段時間好好陪他媳婦,再有這種事我打斷他的腿。」
裴世戚揉了揉眉心,朝管家擺擺手便朝內室走去。
且不說裴世戚如何頭疼,另一邊顧林風倒是極為愜意。
趙九清不喜天慶府,且對天慶府還有很深的敵意,一提天慶府連帶著膽子都大了起來,這正合了顧林風的意,志同道合才有一起做事的可能。
至於讓他去跟阿六做伴也是為了壓壓他的傲氣,讓他腦子清醒一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是再被別人幾句話就能激的失了分寸,那也就只配跟阿六做伴了。
再加上小七身上的血腥氣一除,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藥香,顧林風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起來,之前那種要瘋魔似的打虐殺人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反而生出了些憐惜。
「身上都上完藥了?」顧林風輕輕摸了摸小七的頭,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小七已見識到了顧林風從雷霆之怒瞬間就變為和風細雨,只覺得殿下越來越喜怒無常,心下便更謹慎了幾分。
「回殿下,屬下已洗過,又抹了一層藥,不敢污了殿下的眼。」小七將頭垂的低低的,好讓顧林風摸起來更加順手,他揣摩著顧林風的心意,只覺得是顧林風嫌他身上有血跡髒,味道重,因此連忙陳情自己已清洗乾淨。
他以前沒有近身伺候過,不清楚這些規矩,殿下身邊的人也都從來不會有血跡,這才忽略了殿下可能不喜他身上血腥氣過重這個問題。
以後定要仔細著,要是不小心受了傷,哪怕將傷口洗得發白,直接拿烈酒澆一澆也要止了這血氣不讓殿下厭煩。
顧林風聽他這樣說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被誤會嫌他髒總比直接說聞到血腥氣想殺了他這個理由好。
「以後孤再打你你就躲著點,實在躲不及就及時用點藥。」顧林風誠心實意的告誡他,免得自己哪一天真的忍不住把他給打死了。
「屬下不敢躲避,殿下打罵是應該的,屬下不敢心生怨懟。」
小七連忙將頭伏在地上請責,哪有主人打罵下人躲避的道理,這樣公然反抗主人的事情小七可不敢做,他還不想死的這樣可笑。
當影衛,要麼為主人而死,要麼被主人打死,前者是一個影衛最光榮的歸宿,後者也算是全了最後的體面,從來沒有哪家影衛反抗主人的道理。
顧林風心說我怕你流血刺激的我大開殺戒,想了想又覺得有道理,自己打罵他肯定事出有因,估計到時候他要是真的躲避的話自己會更加生氣。
「算了,那你及時用藥就是了。」
「是,多謝殿□□恤。」
顧林風這才滿意,又親自過問有沒有藥,沒有的話直接找三福去領就是了,語氣之和善到讓小七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得主人寵的下人。
說起這個,顧林風又想到好像一天了都沒看見三福,便隨口問道:「三福去哪兒了?」
「總管說,」小七想到三福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在腦中過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對顧林風不敬的話方才回道:「小作精來了,他去搭台子,好讓小作精唱一出。」
「小作精?」顧林風抓住了這個陌生的字眼,他怎麼不知道這府里還有人叫小作精?
「就是唐小姐身邊的侍女。」小七輕聲解釋。
唐沅心仗著跟太子有婚約,平常對著太子府的下人都是頤指氣使的,以未來主母自居,只有在顧林風跟前才稍微收斂一些,表現的十分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