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稳住身形后,忙道:“婶娘,大事不好了,比撞鬼还要恐怖。”
林茵然皱起眉,“怎么了?”
音儿道:“吴妈妈回来了。”
“这是好事,快让她来见我。”
“只怕是不行。”音儿说:“吴妈妈,跟在杏儿身旁,将东西都搬进了公子的院里。”
“什么!”林茵然噌的一下站立起来,脑子里嗡的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音儿赶忙上前搀扶,“婶娘,你没事吧?”
林茵然撑着桌子重新坐下,想喝口茶压压惊,手抖得厉害,茶盏里的茶险些撒了出来。
强撑着镇定,林茵然再度站起身,“叫上人,与我一同去找吴妈妈。”
音儿道:“是。”
等林茵然从屋里出来,发现院里只有音儿和另一位负责扫地的仆人。
林茵然问:“其他人呢?”
音儿:“她们都不在院中。”
林茵然气不打一处来,“从前我得势,她们处处巴结,如今我落了难,她们倒是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林茵然带着仅剩的两个仆人前往庭渊的院子里。
还未走至庭渊的院子,就在后花园中见到了吴妈妈,不仅有吴妈妈,还有府中后院全数仆人。
杏儿和吴妈妈站在仆人的对面,吴妈妈正在训话。
让大家认清自己的主子,这府上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庭渊。
杏儿看到林茵然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林婶娘,您不用来听训的。”
这话一出,差点没给林茵然气死。
其他仆人差点笑出声。
这并未影响吴妈妈继续训话,“从今日起,后院严格按照等级制度做事,无规矩不成方圆,各院由管事的负责,出了问题,管事连坐,杏儿姑娘则是后院新的女管事,往后见了杏儿姑娘,大家也要严格遵守规矩,莫要再直呼其名,要称呼周管事。”
杏儿本姓是周,全名周文杏,从前是府中最低等的女仆,因此都叫她小名杏儿,如今还未满十八,也不曾嫁人,吴妈妈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定下这个称呼。
若是成婚的女子,可喊一声娘子,到了中年可喊姑姑,再年长可喊妈妈,等到老年便可称呼婆婆。
“还不见过周管事。”吴妈妈出声提醒。
众仆人齐声道:“见过周管事。”
府中只有做到各院一等仆人,才能带上自己的姓氏。
因此后院从前能被带上自己姓氏称呼的,只有几个人,林茵然院里的吴妈妈,厨房的窦妈妈,以及负责后院采买的张妈妈,小库房记账的陈妈妈,和负责后院景观洒扫的郑妈妈,如今再多加上一个杏儿。
吴妈妈今日入府给杏儿上的第一课,就是要她立下规矩,从今往后管事就得有管事的样子,要拿出自己的威严。
杏儿道:“往后还望大家各司其职,与我同心协力,管理好庭府内宅。”
“谨遵管事教诲。”
杏儿:“各自散去吧。”
林茵然站在回廊上,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揪烂了。
她手中的帕子,是江南最有名的绣坊卖的,价格不菲。
杏儿看向林茵然,“婶娘对我刚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林茵然没看杏儿,视线越过杏儿看向她身后站着的吴妈妈,道:“吴妈妈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吴妈妈道:“今日刚回来。”
林茵然道:“吴妈妈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吴妈妈恭敬道:“自然不敢忘。”
林茵然嘴角正要上扬,就听吴妈妈后头又跟了一句。
“我们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公子。”
林茵然原本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脸上,“吴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判主不成?”
“婶娘这说的哪里话,我的契约是与庭府签订的,公子是庭府唯一的主子,如今我效忠的主子也是公子,怎能算判主呢?”
吴妈妈顿了顿,又道:“婶娘,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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