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剑以一个奇诡的角度刺向了路明非,此刻他们两人都没有穿戴护具更没有使用练习用刀剑,而是真刀真枪地拿着两把锋利的武器在战斗。
暂且不说路明非手里的长刀,零提着的这柄武装剑也是大有来头,仿照着十字军骑士的圣殿骑士剑打造而成的炼金武器在她的手里相当轻盈,仿佛重量完全不存在一般。
但是每一次攻击又是如此势大力沉,像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向着路明非动了冲锋。
“麻衣在帮助老板构建一个小型的尼伯龙根,老板要我把这个消息带给你。”
又一次以一个舞蹈般的姿态化解了零的攻势,她微微喘着气说道。
捕获了关键词的路明非将长刀扔在地上,他走向了零丢在一旁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瓶运动饮料丢给她问道:
“你也是路鸣泽的下属?看来这个卡塞尔学院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了。”
没有过多为难零,路明非坐在地上咬着一枚蛇果,清甜甘洌的汁水在口中迸,和之前在是仕兰中学读书时候吃到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路明非。”
斯拉夫少女走上前,抱着膝盖蹲下,她看着路明非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眷恋,像是在看一个分别多年的恋人。
“保护我就不必要了,正如你所说的,现在一般人并没有击败我的能力,即便是算上言灵。”
“我的言灵的是镜瞳,属于精神系的言灵,能够对物体等进行解析,读取他人大脑中的知识,复制其他人言灵并学以致用。在理想情况下我可以解析出更高位的言灵,但不能长久留存这股力量,我会成为你最好的盾。”
“我们似乎没有那么熟悉吧?”
路明非疑惑地看着零,现在路鸣泽的下属中他已经见过了两位,还有一位也在电话里沟通过,似乎都是漂亮到了极点的少女,没想到路鸣泽这个浓眉大眼小屁孩儿的竟然还有这种收集美少女的癖好。
但是好像只有零,她是特殊的,她好像早就认识了路明非一样。
零没有回答路明非的提问,她站起身子就朝着训练馆的门口走去,就在离开之前,她回头一笑,那是冰川消融,花朵绽放的模样。
路明非的脑袋一阵恍惚,似乎在某一个时间点,他也曾看到过这样子的笑脸,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谁他完全记不清楚,等到回过神来只听到零轻声说道:
“麻衣告诉我,‘asenetomen’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仿佛是某种笨拙的告白,那抹雪白的倩影消失在了伊利诺伊州的夜色中,路明非摇摇脑袋,他现在越对自己的过去感到了好奇。
如果说前往交界地的旅途已经是一个奇妙的冒险,足够自己当一部小说的绝对男主角,那么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谜团展开的故事就可以连续写上几百万字的青春幻想故事。但如果自己不曾去往交界地,这个故事又会如何展呢?
一个落魄到极点的少年被告知是拯救世界的屠龙者,然后一边和卡塞尔学院的俊男靓女们展着友谊,一边提着刀唱着歌就把龙给屠了?
那这个故事听起来也不错,从不起眼衰仔一步步走上勇者之路,最终成为救世主抱得美人归,简直是屠龙版本的《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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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会的藏书室里面,楚子航翻阅着历代的文卷记录,他自从被施耐德推荐进入狮心会成为下一任会长的有力候选人后,便一头扎进了这个阁楼中。
之前路明非去班加罗尔的任务并没有带上他,这让他感觉到一丝挫败,好像自己的努力被全然否定,他更加急迫地寻找着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办法。
除去每天的课业,楚子航像是一个上了条的机器人一般努力汲取着狮心会历代的知识,和社团内的精英们讨教战斗技巧——这会儿即便是施耐德也办法给楚子航开小灶,毕竟执行部现在确实人手短缺。
终于,他从古卷中的蛛丝马迹里面得知了一个知识,一种能够提升自己血统的技巧,其上文本语焉不详,但核心内容确实是“解放自己内心中的狮子”。
“狮子?指代的龙血?但是何为解放,龙血就在我的体内,我要去解放龙血。。。。。。”
楚子航拿着誊抄下来的古卷不断踱步着,最近他已经住到了狮心会的社团大楼中,以更好地进行学习。毕竟来回宿舍一趟要浪费半个多小时,狮心会内部也有厨房能够提供一日三餐,这些省下来的时间足够楚子航学习新的知识点。
“有东西束缚了龙血。”
看着镜子里自己黑色的眼瞳,楚子航想起了从那个风雨之夜回来后自己那未曾消褪的黄金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
他需要回到那个噩梦之中去,回到那个雨夜去。
那一天的自己,弱小、无助。唯一的作用是给父亲丢了那个手提箱,如果不是路明非的救援及时,他早已毙命于高架桥上。
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
无能?痛苦?悔恨?
都不是。
楚子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那一天的自己最大的感情,是愤怒。愤怒自己的无能为力,愤怒自己的弱小无助,想要撕碎那些死侍的渴望,想要击败奥丁的急迫,想要复仇的力量。
名为人性的枷锁崩裂了一个小角,楚子航张开双眼,即便有着戒律的压制,一双暴虐的黄金瞳依旧耀眼明亮,即便只是一小会儿便消退,楚子航依旧感受到了体内涌动的欢喜与破坏的欲望。
“原来如此,所谓解放狮子,就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叫做狮心会。”
深夜。
施耐德遥控着轮椅进了图书馆二楼控制室,他正在翻阅着路明非一行人在班加罗尔的任务简报,那头三代种支离破碎的尸体被执行部收集沉入的冰窖深处,校董会一刻不停催促着昂热以要求进行炼金实验。
又点开一份汇报,那是印度分部上交的关于恩赐之颅据点的调查报告,但是突然出现的一封邮件打断了施耐德的思绪,就在他点开后,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大脑,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时刻监控着施耐德身体状况的设备及时出了告警,值班的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过来,施耐德眼疾手快地删掉了邮件没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脑子里都是那封邮件的内容:
“太子”已经成为了“皇帝”,下一次将会在日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