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裁無言以對。
溫家,到底是個什麼神奇大家族啊?
在好友的催促下,她將溫皓白重金邀請自己領結婚證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話鋒又轉:「你也知道我這邊的情況,我爸媽巴不得我趕緊找個人嫁出去,省的……」
沒說完就被打斷:「姓黃的那傢伙又來騷擾你了啊?」
姚淼緊攥著紅白格紋的桌布,一副要和誰拼命的樣子。
莊青裁搖搖頭:「最近沒有。」
話題無端走向沉重。
吃了幾口碟子裡的黑森林蛋糕,她勉強扯出笑容:「托溫皓白的福,我的債倒是都還清了。」
那筆誠意金,確實能夠將她欠的信用卡和網貸都還上。
莊青裁念小學那會兒,家裡突遭變故,雖不至於說負債纍纍,卻也讓多年來的積蓄付之東流。他們不得不舉家搬進城郊的老破小,父親莊濤撿起老本行開了家裁縫店,母親楚彤雲則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歇在家裡,這兩年又接連做了好幾場手術,花了不少錢。
手術費都是莊青裁東拼西湊借出來的--已經沒什麼親戚願意和他們家往來了。
用那筆「誠意金」還了信用卡和網貸,她終於得以喘息。
姚淼說了句「可喜可賀」,接著動作誇張地擠擠眼:「凡事往好了想,等你離婚以後可就是坐擁豪宅和千萬現金的小富婆啦!苟富貴,勿相忘!」
莊青裁又笑:「但願不要有變故。」
姚淼埋頭吃了幾口,靈光一現:「等等,假如有變故--比如你和溫皓白最後沒離成,那你豈不是就成大富婆了?唔,我改主意了,我支持你出點變故,假戲真做拿下他!」
莊青裁愣了愣:「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
且不說溫皓白在登記結婚前就和她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就算自己有心霸占「溫太太」的位置,他同意,他背後的女人們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想告訴姚淼溫皓白風評不佳,但又怕自己背上「私下詆毀金主」的罪名,最後撇撇嘴作罷。
算了,家醜不可外揚。
瘋狂腦補豪門狗血情節,姚淼根本剎不住車:「成天看見你這樣條兒順盤兒靚的美女在眼前晃悠,溫皓白就是個唐僧也得動凡心了吧?話說,你們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有過肢體接觸嗎?」
「就算有,也是在演戲。」
「所以真的有?是吻戲還是床戲?」
莊青裁鬧了個臉紅,用手裡的小勺戳弄著面前的蛋糕:「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他都有分寸,到目前為止,也就是……就是,我親了一下他的臉,還是情況特殊演給別人看的……」
雖然是段無效加戲,還險些壞了自己的口碑。
姚淼聽完她的話,立刻雙手捧臉,眼睛放光,嘴裡一聲「哇哦」還沒喊出來,耳邊又傳來莊青裁真情實意的感慨:「我後來想想也釋然了,就當吃了口屎吧——畢竟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這錢我賺得心虛。」
姚淼:「……」
見識過「泥塑」愛豆的,沒見識過「屎塑」老公的。
姚淼這麼想也這麼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