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最近一直很不顺心,想要富察贵人没了孩子做不到,想要把永寿宫去母留子也不行,眼看着莞贵人顶着与姐姐相似的脸蛋怀孕,让她如何也难以咽下一口气。
好在安常在是个体察上意的女子,她对莞贵人之心如何,安常在定能察觉,然后如她心意。
皇后不顺心,莞贵人也相当不顺心,皇帝以富察贵人有福为理由,晋封富察贵人为嫔,赐封号为“顺”,迁居启祥宫。
顺嫔是风风光光了,可她莞贵人怀了孩子还是个贵人,明明都有孕,怎么皇上就是如此不公平?
“定然是贵妃跟皇上说了什么,才让皇上改了主意!贵妃真是个…”
贱人!
“小主慎言!贵妃娘娘温婉柔淑,怎么会口出恶言呢?皇上定然有自己的考虑。或许等小主胎象稳固以后,再晋封贵人为嫔呢。”
本来莞贵人就是刚进宫初封为正五品常在的,比之富察贵人低一级才是,后来无子无宠,皇帝看重贵人的脸,这才封了贵人,贵人从前宠爱多了些,让贵人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莞贵人她怎可与满军旗出身的富察贵人相提并论呢?话虽如此,但不能这么说。
“可我与富察贵人同为有孕嫔妃,怎可如此厚此薄彼呢?槿汐,你不懂!那日皇上回来,是先去了贵妃那里,贵妃与我不睦已久,又有富察贵人的事,贵妃她一定是说了什么,才让我迟迟得不到晋封的!”
莞贵人失落得连眉姐姐给她做的藕粉桂花糖糕都吃不下了,本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才不算委屈了孩子,可孩子月份还不大,就已经受尽委屈,这让她这个做额娘的,能感受吗?
“贵人想开些,那富察贵人进宫这么久,怀了孕才晋封,哪里比得上贵人您刚进宫就有皇上亲赐的封号,未侍寝就晋封的好福气呢?”
槿汐见莞贵人闷闷不乐,赶紧说起皇帝对莞贵人的好处,见莞贵人羞涩一笑,便知道她说对了。
“槿汐,你说得对。皇上待我,是不同的!他对我那么好,一定是那贵妃使了什么妖术,才让皇上没有晋封我为嫔,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这肚里的小阿哥还在,皇上一定会眷顾我的!”
莞贵人摸着肚子,一脸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等她的孩子生下来,定然是被千宠万爱的存在,到那时候,把贵妃那三个小的给踩下去。
“小主能这么想就好了,皇上政务再繁忙,有小主肚里这个,皇上不会不顾及小主的,更何况,皇上心里有小主呢。”
“说得也是。”
永寿宫里,林公公正在汇报他打探来的各宫消息,林公公曾是皇帝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如今给了玉芙,留在永寿宫,除了日常行走代表永寿宫体面,还为永寿宫打探各宫消息,
若非贵妃是个没什么志气的和善人,林公公又怎么会一身本事毫无用武之地呢。
虽然待在永寿宫里养老挺好的,但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不得劲。
如今贵妃让他去查松子猫事件里的猫腻,他可不得使劲去查。
永寿宫里,早上的太阳真好,暖暖地让人觉得舒服,玉芙正带着三个小朋友在庭院之中晒太阳,梅若姑姑在内殿整理收拾,莺儿流风几个正在忙里忙外,做点心的做点心,喂树上鸟儿的喂鸟儿,只有秋月与回雪以及几个奶娘在伺候着。
三个小朋友放在铺了厚厚毛毯的软榻上,你翻翻身,我伸伸懒腰,他哼哼唧唧要抱抱,都在争夺玉芙香香软软的抱抱。
“娘娘,奴才打探到,那只松子猫被抓到太后宫里后没多久,太后就召见了皇后,不多时,皇后便灰头土脸的从寿康宫出来。另外,奴才找到了这个。”
“起来回话,跪着干什么,地上冷呢?”
“是,主儿。”
玉芙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件事,是有莫大的底气在,如今的永寿宫早就已经被围得比铁桶还严实。
更别说皇帝还安插了很大一部分人手在永寿宫里,只要她不干伤天害理的坏事,皇帝一定会纵容她的。
玉芙见林公公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很是眼熟。
“这个不是顺嫔用过的香粉吗?”
玉芙其实早就知道是皇后跟安陵容两个狼狈为奸,但皇帝不知道啊,所以她让林公公去查,为的就是间接让皇帝知道。
但她其实也明白,皇帝知道归知道,不会为此惩罚皇后,一来富察贵人的孩子保住了,二来这件事涉及另外一位有孕嫔妃以及皇后,做皇帝的自然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她这么做就白用功了吗?不是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皇后害人,但她是让皇帝知道,皇后有害人的嫌疑,远不是表面那样贤惠大度。
还是那句,挖坑要趁早啊!
“回娘娘,是的!奴才早就在松子猫送进寿康宫之前就已经查证过,松子猫是对这香粉味道敏感,才扑到顺嫔身上的。另外,皇后娘娘出寿康宫时步履不稳,似乎受到惊吓,奴才猜测……”
林公公禀报了皇后进出寿康宫的神态动作以后,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想了想又说:“主儿,皇后娘娘并非如同表面看上去那般和善,主儿还得多加防范才是。”
“你是说,皇后?”
玉芙拿着拨浪鼓的手顿时停住,小手紧紧捏着拨浪鼓的把柄,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小脸瞬间惨白惨白的。
“这次松子猫事件,很可能是皇后娘娘主导。”
话音刚落,拨浪鼓掉到了地上,玉芙声音颤,低下头簌簌落泪,喃喃低语:“原来…那日皇后娘娘恶狠狠看我的眼神,我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