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他对上了谭知礼如同白玉无暇般的侧脸。
他的心脏突然“噗通”地跳了起来,他知道那是心脏震动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这一刻的谭知礼是他的男朋友,才不是什么天之骄子。
他是他一个人的。
柏舟不知廉耻地坐到了谭知礼的大腿上,手臂攀在了谭知礼的脖颈上,白的唇吻上了谭知礼有些冰凉的唇,他小声说:“我想吻你。”
不管过了多久,柏舟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他虽然知道要将舌头伸进去,但他的舌头在谭知礼的口腔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谭知礼这样心如止水的a1pha还是被柏舟笨拙的吻技给撩拨到了,他骂他很笨,然后用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唇缝里搜刮着,将他的唇、舌头都咬红了,有粘稠的、透明的津液从柔软细腻的软舌里渗出来。
作者有话说:
在玻璃渣里找糖
第34章34。他想要把我变成omega吗
住院的第一个晚上,柏舟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蜷曲着身子,搂抱着被子一角,大脑始终都处在了极致清醒的状态。
窗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让他更加没有办法入睡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窗外,小碎花窗帘被绑在了玻璃窗两侧,他从这个位置能看到漆黑的夜色以及数量稀少的星星。
听说数星星有助于睡眠,柏舟就数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可困意却不曾来袭,他直到了天亮,眼睛都还是睁着的。
巡查病房的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柏舟侧躺着望着窗外,眼睑下还泛着乌青,一看就是没有睡好。护士是三杠的护士长,她见到过很多因为要做手术而心里慌乱睡不着的病人,护士长就柔声安抚柏舟,让他放松心情,还说摘除囊肿只是属于外科的一个小手术而已,根本用不着担心。
不管是白淮书还是谭知礼,亦或者是护士长,他们都对柏舟说这个手术是小手术,让他别担心,可他们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柏舟就愈担心起病情。
他不是学医学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是严重还是不严重,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害怕,他怕被推进手术室里,更害怕被开膛破肚。
护士长见柏舟沉默着不愿意同她说话,她也就是识的闭上嘴,老老实实地为柏舟检查血压、血糖等常规检查,临走之前,护士长还交给柏舟今天的饮食需要清淡一些,特别是晚饭的时候,最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柏舟其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抱着膝盖,蜷着身体,继续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了下午。
谭知礼今天似乎很忙,被什么复杂的事情给缠上了,都没有空来住院部陪房,但谭知礼让谢行过来照顾柏舟,还给柏舟准备了容易消化的清汤素面。
谢行将病床上的小桌子展开,再将保温的清汤素面摆在了柏舟的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柏舟虽然跟谢行只见过几次面,可每一次见面都是他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候,因此柏舟在看到谢行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些往事。
他的脾气很好,平常也不太喜欢脾气,可大概是因为他快要做手术了,他感觉到心口很烦躁,抬着眼睛瞪着谭知礼身边的狗腿子,“滚!我不想看到你!”
谢行最会看人眼色,他知道柏舟厌恶他,但他还是表现的宠辱不惊地面对柏舟的滔天怒意,“谭总让我在这里照顾您的。”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柏舟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的手上还挂着吊瓶,一双眼睛像是浸着猩红的血,愤怒高涨着。
“谭总说……”谢行有想要搬出谭知礼来压制柏舟,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柏舟给打断了。
柏舟捏紧拳头了,拿起了桌面上的素面掀到了谢行的身上,温热的汤汁泼脏了谢行身上特别定制的西装,“你别站在这里碍眼,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手术就不做了!”
即便被柏舟泼了满身的面汤,可谢行的脸上还没有没有表情,“对不起,柏先生。”
在柏舟的无理取闹之下,谢行不得不请示谭知礼,最后谭知礼让谢行先离开病房,再换家里的佣人过来照顾柏舟。
柏舟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中午时囫囵吃了小半碗的白粥,就再也不吃了,佣人还想要再劝,可柏舟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一个人将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感觉到自己都快要闷出病来了。
傍晚的时候,白淮书过来病房里查房。
这会儿并不是值班时间,白淮书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了间符合他气质的黑色羊绒长外套,脖颈上还围着一条格形围巾,脚上穿着双马丁靴,整个人的身形都被拉高了很多,他比柏舟还要高一些,身上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白淮书将挂在柏舟病床前的表格拿了起来,仔细地看着柏舟这两天的身上情况,确定柏舟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后,就彻底放下心了,他将表格重挂回去,又看向神色恹恹的柏舟,问道:“我听护士长说,你的心情不太好?是害怕吗?”
柏舟将下颔垫在膝盖窝上,手抱着膝盖,他只低头望着面前的白色的墙壁,“可能是有点害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一次做手术会害怕、会烦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需要有很大的心理负担。”白淮书在医院里看惯了一切,“你今晚要是睡不着,可以让李医生给你开一颗安眠药辅助睡眠,有什么事情直接摇铃去找护士。行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