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满口苦涩,心道盛还真是了解盛绪,盛绪对电竞的爱,恐怕远远敌不过对他的。
所以不能和他一起打电竞了,盛绪就未必会在这个行业呆下去了。
而盛绪再怨恨家里,也还是会因为老人的病而心软,贴身照顾了一个星期,那么接受家里的愿望,或许不过是时间问题。
虞文知觉得很不甘,但这似乎还真是恩人的遗愿,而分崩离析的家庭也会因为盛绪的屈服而达成圆满。
只要盛绪屈服。
那他这样坚持让盛绪留在电竞圈,反倒像从中作梗了。
“以后。。。。。。”虞文知说不下去了。
以后什么呢?哪有以后了。
“你在敷衍我吗?”盛绪的喉结狠狠在皮肤下面碾滚,像是艰难地吞咽了一个事实。
虞文知给他开了一张空头支票,那是遥遥无期的未来。
盛绪仿佛又回到刚来茶队那一天,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只剩下不弯的傲骨和满身的刺。
“我去找徐锐!”
盛绪转身推门,抬腿就走,衣摆掀起凌乱的风。
但虞文知知道盛绪是根本找不见徐锐的,因为他就是徐锐找来安抚盛绪的。
徐锐躲出去前问他:“你会告诉盛绪吗,他哥。”
虞文知收拾着水杯里的花,眼前出现了盛绪俯身亲吻他手指的样子,他望着窗边了会儿呆,才说:“不说了吧,难道真让他跟家里决裂吗?”
徐锐叹了口气,手摸进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想了想,把瓜子都倒进了垃圾桶。
以后还是不磕了,磕到的都be了。
第7o章(二更)
盛绪在俱乐部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徐锐,却得到了sno即将入队的消息。
春季赛在即,已经过了转会期,所以snoap>根本不给人接受的时间。
茂义,are,泽川都在训练室,但没人有打游戏的心思,每个人都像冻硬了的雕塑,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吵过了,聊过了,质疑过了,现在只剩下沉默。
盛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
原本他以为茶队找不到合适的ad,那就还有的谈,只要能跟虞文知一起比赛,他怎么都愿意留。
但他们甚至找回了sno,那个当初在崔京圣的压力下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徐锐没有丧心病狂到让sno住他的床位,而是把曾经ever的位置腾了出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
虞文知是在三层的小平台找到盛绪的。
盛绪就直接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像一只被遗弃的狗狗,甚至不懂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又没有家了。
他跑出去的时候没穿外衣,只一套卫衣根本不足以抵挡s市此时的低温,他的鼻子耳朵,甚至眼皮都是红的,手背上也冻出了细小白的纹路。
但他浑然不觉,就那么坐着,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
看见虞文知,他将手臂叠在膝盖上,埋下了头。
不是欢欣雀跃地扑上来,而是,埋下了头。
虞文知指尖艰涩,摸了摸盛绪已经张长些的头,然后轻轻拢回手指。
盛绪是好容易受伤的小狗。
虞文知没有硬拉着盛绪回去,而是干脆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盛绪身上。
穿堂风卷起虞文知的头,也迅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
骤然被带着体温的大衣包裹,盛绪僵了一瞬,但没过几秒,他就抬起头来,固执的将大衣重新给虞文知裹上,严严实实。
“我不明白。”盛绪闷声说,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激动了,或许是冷风冻住了沸腾的热血。
“你没有错。”
这次是虞文知站在风袭来的方向,替盛绪遮住尖锐的侵袭。
“下路sno和我,你更喜欢谁?”
盛绪知道sno曾经和虞文知合作过半年多,而那是虞文知刚当队长还不成熟的半年,没能及时帮sno抵挡网络暴力,虞文知多少是愧疚的。
所以在得知sno回来时,盛绪除了暴躁焦虑,还有别的情绪。
“你。”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盛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