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适瞪大了眼睛,用口型询问:【你是觉得武橙对广义有意思?】
程诺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
聂广义坐在会客区。
除了最后这两句悄悄话,每一句都应该听得清。
可他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宣适不是没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诸如【放过我,就是放过你自己】。
但从来也没有哪一句,能像【越是痛过,越要放过】一样,让聂广义彻底崩溃。
这一刻,他忽然非常想要知道,仍然躺在失物招领处的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
做完咖啡,程诺拿了一杯给宗极,顺道就留下来和一个人开车的宗极聊天。
把会客区留给了宣适和聂广义。
“小适子,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周之内,我已经连着两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有情绪不是挺好的吗?”宣适反问道,“你要是像我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过了八年,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情绪问题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正常吗?不是说天下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间吗?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广义。”宣适冷不丁叫了一声。
“嗯?”聂广义意兴阑珊地抬起了头。
“你想不想吃羊蝎子?”
“啊?”聂广义愣住了。
“北宋的食谱,苏东坡的原创。”
“真的假的。”聂广义的眼睛里面开始有光。
“真的。”宣适出声问道:“你不是知道东坡居士是羊蝎子的鼻祖吗?”
“嗯,是知道。【骨间亦有微肉,熟煮热漉出。不乘热出,则抱水不干。渍酒中,点薄盐炙微燋食之。】你是要给我做这样的羊蝎子吗?”
“嗯。”
“你不是说,你不了解北宋的美食吗?”
“我说我不了解《清明上河图》里面的。没说我不了解苏东坡的食谱。”宣适也不为自己做过多的辩解:“那天只给你做了油条,主要是因为太晚了。”
“知道自己上次敷衍过本大少就行!”聂广义顺势开始提要求:“苏东坡是可以把羊肉做出蟹腿的味道的,【终日抉剔,得铢两于肯綮之间,意甚喜之,如食蟹螯。】,小适子,你可以吗?”
“我可以试试。”
“什么时候?”
“回去连夜就试。”
“这么好?”
“当然了,就当作是谢礼。”
“什么谢礼?”
“广义哥哥为阿适和阿诺失联八年的事情操碎了心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