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豪华,大理石的地面明亮的都能倒映出人来。
踏入宫殿,元初寒稍稍抬头,眼前的阵仗倒是让她小小的惊了一些。
那坐在高位上一身杏黄头戴凤钗的人是太后,这她知道。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同样穿着华丽。样貌属一般,但眉眼之间那骄纵之气却是从骨子里溢出来,这姑娘,不是一般人。
下方左侧,一个黑色长袍的人坐在那里,长发束在脑后,剑眉星目,却面庞冷硬,载满沙场之气,不是司徒律是谁。
跪下,“臣见过娘娘千岁,见过将军大人,见过、、、”那个小姑娘,她不认识啊。
“这是梅郡主,未来的皇后。”太后开口,给她解惑,态度倒是还好。
“臣见过郡主。”这就是那个梅郡主啊,果然不是一般人。
“行了,平身吧。听说你是父亲安排进入太医院的,没想到这么年轻。”太后放下茶盏,两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指上套着黄金的指套,长长地的尖端,一个用力就能戳进人的肉里。
站起身,元初寒眉眼弯弯的笑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善良,“承蒙梅大人赏识,是臣的荣幸。”
“既然是父亲大人保送的,相信你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听说今儿元郡主病发,是你单独一人进去查看的。给哀家说说,元郡主的病到底怎么样。”居高临下的盯着元初寒,她那双眼睛咄咄逼人。
元初寒点点头,“回娘娘,元郡主脸上的红疮爆裂了大半,血水流了满脸。床单,被子,纱幔,还有臣的手,都沾上了。”抬了抬自己的手,太后立即皱眉。
“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救了。”梅郡主眉眼飞扬,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回郡主,是的。若是用好的医药,估计还能撑一年。”瞧她那高兴的样子,元初寒不禁暗暗腹诽,真是个狠毒的丫头。
“谁知道郑王的女儿居然会得这种病,真是晦气。如此一来,不能让她住在宫里了,便宜了丰离。”满眼冷厉,太后毫不顾忌的当着元初寒的面说这些。
梅郡主拍着太后的手,一边道:“姑母,您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那是元郡主没福气,也怪不得他人。只不过,侄女听说,摄政王将人又接回自己府上了。既然病得那么重,姑母您说会不会传染给他?”
太后也笑,“倒是希望老天开眼。”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
元初寒听着,控制不住的撇嘴,不经意眼睛一转,和司徒律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撇嘴的动作僵在那儿,元初寒随即低头,暗咒倒霉。
“行了,你也下去吧。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儿,记得立即向哀家禀报。”太后知道了想知道的,也就用不着元初寒了。
松口气,元初寒躬身后退,嘴里念着臣告退,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朝宫,她这才觉得轻松了些。梅家那两个女人,不愧是一家人,都那么狠毒。
那个小丫头才多大啊,听见有人生病要死了居然那么开心。丰芷爵要娶她做皇后,也真是倒霉。
踏着宫道,元初寒忍不住的摇头叹气,自己何其幸运,最终逃过了这一劫。就算吃糠咽菜,也绝对要比在这深宫中好。
正感叹着,肩膀一紧,她吓得一哆嗦,差点喊出声。
身后的人转过来,司徒律视线如刀锋般的盯着她惊愕的小脸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立即闭上嘴,元初寒深呼吸,还以为太后杀出来了呢!
放下手,司徒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很不屑她们姑侄俩?”
“啊?没有没有没有,将军大人可别血口喷人啊,卑职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摇头,坚决不承认。
司徒律根本不信她的谎话,刚刚她那不屑撇嘴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清楚。
“不屑可以留在没人的时候做,当着他人面时,最好忍住。”凉凉的给予忠告,听得元初寒挑眉睁大眼睛。
“将军大人,没看出您还挺善良的。昨天在承昭殿,您还帮臣说话来着,谢了。”瞬间觉得这司徒律应该没坏心眼,否则刚刚在朝宫他就戳穿她了。
“没人帮你说话,一切凭你本事。”双手负后,司徒律举步离开。
正好一条路,元初寒几步跟上去,一边道:“不管怎样,还是谢了。只是希望下次将军大人别再这么吓我了,我胆子小的很,这宫里阴气又很盛。突然出现,很吓人的。”
扫了她一眼,司徒律没什么表情,“元郡主真的没救了?”
眨眨眼,她点头,“是啊,真是可怜。”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司徒律忽然道。
一诧,元初寒扭头看着他,“将军大人,您随便一句话,可就会要了我的命啊。”
司徒律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我以为,你是摄政王的细作。”
闻言,元初寒一口气顶到喉咙差点呛着,“将军大人,您诚心想害死我是么?”停下脚步,她心跳加快,这厮都知道些什么?
司徒律也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眸如刀锋,“不是么?”
“不是。”摇头,极力否认。
司徒律慢慢抬手,轻松的钳住她的下巴,微微抬高,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是,我也会装作不知道的。摄政王的目的,我都知道。你不过是给他的计划系了一个死扣儿,让皇上没有退路。”
元初寒反倒糊涂了,他在说什么呢。
慢慢的松开她的下颌,司徒律的脸在阳光下仍旧那般冷硬,“双面细作,很危险。时机到了,你就远走高飞吧,否则,将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话落,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