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青年挤出人群,先嫌弃了一番前面人的说辞,再开口道,“寻仇那肯定是要找到仇人才能报仇,大人根本不是那歹人真正要找之人,真正的仇人另有其人。”人群纷纷附和,“有道理哦,不然当场不就一刀砍死了,哪会送回来?”
小青年脸上隐隐泛起得意之色,继续讲道:“要我说,大人为了保命,一定把背后之人出卖了!
昨天一整天府、官府都在寻人,寻的就是大人。”
“对对对,我还听说这事是因为大人之前在别处当官时,搞出冤案来了!
后来大人又调走了,人家找了很多年才找到这儿来。”
这样的风闻大家很爱听,尤其是为官者残害良民又被狠狠处置的故事,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情报时,一队府守卫赶来轰散人群。
陈醒不记得这是他一路寻来看到的第几堆聚作一团的闲民了,说的话都大差不差,起初他还会抓来审问,但他们都说是听别人讲的,别人是谁,他们亦不知晓。
而在陈醒看不到的地方,小青年脚下抹油般地跑到一条暗巷里,老周拍了拍他的肩,满意道:“讲得不错,回去喝酒!”
“这算啥,还是你口中的那个姑娘厉害,居然召集了全城的乞丐吆喝这事,搞得人尽皆知,我不过是上去凑两句意思意思。”
老周抚掌大笑,“都厉害都厉害!”
马车重新缓缓驶动,至林家后巷停下。
“今天好好休息,不准来医馆!”
连语琴眉眼弯弯,“是,师父。”
刚转身欲往巷内走去的她听到转角处有轻微人语声,颇有鬼鬼祟祟之感,联想到府遭袭一事,她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挪去步子。
“干得不错,这是答应你们的赏银,拿去分了吧。”
这声音越舟姑娘!
连语琴一下走了出来,吓了那些小乞丐好一大跳,不过转瞬间语琴就看见他们散若萤火,一拐二跳地不见了身影。
斜靠在墙上的林越舟对她的出现不太意外,笑道:“刚刚有马车过来,我就偷看了两眼,看到是你,还奇怪呢,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越舟姑娘好像不想提方才散钱一事,她也笑笑,解释道:“师父看我精神不好,给我放了一日假。”
“华医师可真是个好师父!”
林越舟揽着语琴自在地进了后门,“这么说起来,我也该给阿虹放一日假了,她这练武有股倔劲儿,风吹雨打都不肯歇。”
“阿虹是练武的好苗子,不像我。”
“你是行医的一把好手啊,世间女医少之又少,正缺少你这样的呢。”
二人说说笑笑进到后院才分头而走,林越舟回到院子找来喜儿,闭门问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这几日她常常早出晚归,没怎么过问院子里的事,幸而自己院里有小珀,一切如常,但那人院里好像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
喜儿福了福身,在她的示意下坐在小杌子上,眉飞色舞地开讲。
“姑娘你知道的呀,就下元节那日夫人和詹夫人穿了一样的衫裙,回来后就大雷霆了,还找了铺子掌柜指鼻子指脸地大骂了一场,最后那铺子掌柜留下衣服赔了钱才算了事。”
喜儿不知姑娘从哪端出一碟香瓜子,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还顺便抓了一把放在自己手里。
“这就是那位不厚道了,这衣服款式都大差不差的,有一样的也很正常。
大不了不要了退钱就是,哪有既要衣服还要钱的道理?”
“姑娘不知道。”
喜儿看姑娘嗑得香甜,没忍住也开嗑起来,“那掌柜卖衣服时说这衣服料子、款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