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得的利一分不少,该让的情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林越舟听她父亲这番处置只觉大为受用,忙关心道:“那茶庄一应事务又交给何人管理?”
“还不知道。”
喜儿摇摇头,突地想起什么,脱口道,“夫人好像想荐自家子侄,不知能不能成。”
她轻笑了笑,语气笃定,“不能。”
林越舟虽不知自家江州茶庄一年营利几何,但想来是占大头的,如此一块肥肉施绾柔想吃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胃口,据她所知,施家后辈中并无甚杰出者,现在不过是依附于施绾柔姐弟两过活。
小珀、喜儿见她陷入沉思,便都退下了。
独自呆了一时,她起身绕到书房处,紫檀木内匣里装着院中开销账册。
因小珀尚未完全学会看账,此前她又不放心他人经手,便都是由自己处理院中一应银钱往来。
她略略翻查了这几日的记录,并无太大差错,又转身从博古架上抽出一物来,里面装着一些金银,所剩不多,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花法。”
尽管如此,她还是拨了一些出来准备给鲁嬷嬷购置些上京用品,趁早转交给时安。
喜儿退出后回到下房找到正在做针线活的福儿,好一通感慨,“这跟着大姑娘的日子可真是刺激,你都不知道我们在庄上经历了什么。”
福儿停下手中针线,耐心听她掰着手指一一数来,末了问道:“姑娘不是为了找若锦的嘛,怎么这一环倒没听你讲起了?”
“还能因为什么,没找到呗。”
喜儿拿起针线摆弄了摆弄,“姑娘虽没细说,但据我之前探得的消息,若锦姐姐这事八成跟夫人脱不了干系,咱们俩可得悠着点。”
“嗯。
我也觉得姑娘这院里就挺好的,活少人好,我都有时间多干点绣活呢。”
二人正嬉笑着,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一小丫头忙叫道:“曾妈妈来了,姑娘叫你两过去呢。”
“姑娘,夫人遣老身来问一问,那三位可是犯了什么错,怎地不出几日光景又给撵回来了?”
“妈妈请喝茶。”
林越舟秉着一副端庄姿态,缓缓述来,“撵之一字,不知从何说起?我是好好地将她们请了回去,还赏了她们不少饰呢,请妈妈跟那位解释解释。”
在姑娘面前,曾妈妈自是没有办法将夫人在院里作的话完整地复述过来,只能捡那一二要紧处略讲讲,不料还没张口,门外有人来报。
“姑娘,有人来找,在外厅候着呢。”
“哟,真是不巧了。”
她抚净膝头褶皱,笑道,“曾妈妈在这略坐会儿,用些茶点果子再走。”
转身离去时,喜儿、福儿正迎面赶来,入眼即是姑娘的一张笑脸和背后曾妈妈铁青的脸色。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手上有事,你们好好招待曾妈妈,不可怠慢。”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她这才抓住刚刚来通报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