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刁钻又命中靶心,高炎定不淡定了,他一把掐住对方,凶狠道:“我对女人行不行,你不是刚才体验过了!我是断袖又怎样!总好过你这个病秧子下半辈子都别想硬起来!”
两人唇枪舌剑,谁都不肯忍让,眼看一触即,这时,角落里的珠云在睡梦中出两声“哼哼”,他俩立刻闭了嘴,屏息凝神地等了许久,直到小小的鼾声传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明景宸:“如果你要找个幌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高炎定轻嗤道:“我暂且没有去祸害好人家女子的想法。况且我要的是一劳永逸,能凭借家世背景坐稳镇北王妃位置,还不会与我有太多感情纠葛的女子。”
一个出身显赫又绝不会爱上高炎定的女子?明景宸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这样一来,心系亡夫的谭小姐就成了不二人选。
可谭小姐却跑了。
“目前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委屈你先假扮她了,等找到了人,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高炎定假惺惺地说道,实际上他还存着几分把这人拴在安宛城就近观察的意图,至今他都不相信对方只是个半路晕倒被恰巧捡到的无名之徒。
后半夜很平静,第二日天光微明,军医见明景宸苏醒了,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现边缘又有些开裂,他疑惑道:“奇怪,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怎么又裂开了。”
高炎定咬了口馍馍,道:“也许是睡姿的问题,或者是夜半起来梦游也不一定。”
明景宸喝了半碗药,被苦得紧蹙眉眼,说出的话也带着挖苦的意味,“是啊,我夤夜起来梦游,还碰到了王爷,您怎么也跑到了外边还不慎踩到了……”
高炎定急忙把另一半馍馍硬塞在这祸害嘴里,让他适可而止。
离开猎户家后,他们继续前行,接下去的几日,他们几人有意寻找城郭和村落借宿,躺了几天热炕吃了几顿热饭,明景宸的精神好了不少,伤病也不曾再复过了。
又过了几日,他们与大部队汇合,抵达了安宛城。
马车进城后,沿着宽阔的大道一路行驶到王府门前。
明景宸将车帘挑开一道缝隙,现下正是日暮时分,晚霞绚烂绮丽的光辉映在正门口鎏金黑底的匾额上,耀目非凡,上头“镇北王府”四个大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一派气吞山河之势。
明景宸微眯了眼睛凝视良久,险先被耀花了眼。
跟着高炎定从正门进入王府,行了一段路又被搀扶着从车驾上下去换乘一顶青黛色软轿继续朝后院行去。
风吹开轿子两侧垂着的布帘,明景宸透过帷帽朝外看去,现偌大的王府占地颇广,将从进门开始到这一路的院落布局粗略囊括进去,会现这座镇北王府的规模远朝廷钦定的一品王爵规格了。
狼子野心!明景宸评定道。
王府内建筑鳞次栉比,亭台轩榭,叠翠倚石,虽是隆冬,却不见萧肃寥落,反而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此时晚霞笼罩住楼台草木,整座王府殿宇像被一把滔天烈焰点燃,热烈地出万丈红光。
软轿不紧不慢地移动,周边景致也跟着变换,从原本的郁郁葱葱逐渐变得荒芜颓败起来。
等轿子停在一座破败的院落前,珠云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馍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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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oo9章彼其之子
这座院子一看就是荒废已久,疏于打理,野草高得都没过了小腿,连池塘都干涸了,露出底下黑褐色的石头。
他们走到主屋房舍里,现里头也是破破烂烂的,完好的门窗压根没几扇。
珠云瞧着房梁上垂下来的蛛网,怯怯地问:“王爷不会真让咱们住这个鬼地方吧,是不是弄错了?”睡在这种地方,半夜一定会有老鼠、蟑螂爬到床上钻来钻去。
这时,一个挽着丛髻、身穿钴色衣衫的妇人步上前来,她朝明景宸行了个礼,笑道:“奴婢是王爷的奶兄曹贺家的,景公子可以叫我梅姑。今后,奴婢会协助珠云姑娘一同照顾您的起居。珠云姑娘初来乍到,恐人生地不熟,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大可以使唤奴婢去办。”
梅姑进退有度,待人温和,比起商嬷嬷三人好了不止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