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慌,下跪一地:“属下知罪!”
“哼。”应天摆手,叫他们起来,“你们这时来有何要事?”
“探子来报,前方敌军军营大乱,我们特地前来禀报王爷,请王爷定夺我们要怎么做。”一位副将回道。
“人头都放这里了怎会不大乱。那你们为何不早点进来给我说?”应天冷冷地说。
“红先生吩咐不论什么事都不得打扰你休息。”卫兵回答。
“我还不知道这个地方什么时候由他做主了?”应天利眉一挑。
“属下知罪!”卫兵和将军等无话可答——因为红雪救了静王所以非常尊重他——只得抱拳回话。
“有何罪?”帐帘被掀开,懒懒的声音传来。
明哲保身懂吧?就是此刻一干沉默的木桩所做的事。
知道他多半是听见自己的话了,应天一时有些尴尬,末了,清清嗓子:“多谢红先生为本王的伤势费心……”虽然他似乎管得多了点。
“不客气。”不过是给老王妃面子。红雪径自上前,绕过大案,看也不看一眼那血淋淋的人头,直到榻边,伸出手就要掀被解衣,也不管一旁的木桩若干。
应天伸手按住他的手,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于是红雪开口说话了:“你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应天也说。
“看看你的伤。”红雪回答,这是明显的事不是么?
“……我现在有要事要做。”
“敌军现在就是无头苍蝇,叫你手下去做绰绰有余。”红雪强势地掀开应天的被子,也不回头:“你们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属下告退!”一干人等欣喜着抱拳回礼,反正……他是老王妃的人,听他的不会错——况且看他能制住静王的感觉……真好!
“我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应天是真地有些动怒了。
“在下怎敢。”红雪淡淡地回道,手下的动作却透出他的不甚在意。
应天拿他无法,只得赌气转头不去看他的脸。
毫不掩饰地勾起嘴角讥笑消极反抗的应天,红雪的手法精致细腻。
换上新药还在缠绷带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应天腾地坐起,红雪皱眉,却听见应天道:“是你做的?”
红雪把他按下去继续包扎,边淡淡地说:“是。”
“皱眉做到的?”应天有些激动地又坐了起来。
这次他是黑着脸把他按了下去:“有点复杂,我懒得解释。”
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就是深夜潜入一枪击中心脏当场死亡,再用手术刀割下人头——这个方法比较不会让衣服沾上血迹,虽然有点花时间。
“……你说你这样一个奇人……我是该留你在身边为己用还是干脆除掉你以绝后患?”应天说得有些阴沉。
果真是母子……“随便。”红雪答,干净利落地给应天的绷带系了个花花结,“好了,我走了。”
看着红雪干净利落地走出了帐篷,应天的眼眸深沉,最后也干脆地闭上养神——反正他的属下不是鼠辈,他现在只要等着胜讯传来便是——是传染了那人的懒性了吗?
静王大获全胜率军归来,入朝晋见皇帝。
红雪被颇干脆地拒绝随静王入朝,也不多表示什么,只是独自回了静王府,面对上盛装出迎的老王妃。
“你儿子在后面。”红雪懒懒丢下一句,欲回房沐浴休息,却被王妃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