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广市暴雨,新来的秘书飞机延误,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阿空紧张看着面前处理文件的男人。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路湛西闻言,抬眼瞧了瞧此刻面上僵硬阿空,轻笑一声无所谓:“不可抗力,有什么好责怪人家的。”
得到回应,阿空才暗暗松了口气。
做他身边助理一年半,男人曾经的狠辣虽然他没见过,但总归是听旁人讲过一二的。
车子缓缓停下,阿空立刻下车去为路湛西打开车门。
“路先生,听说您是和路老先生初恋情人的孩子,如果这样,是不是不能继承路老先生和魏太太的公司了?”
“路先生,听说您和路老先生初恋情人一样,都对凤梨过敏。”
“路先生,您的母亲魏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千万级别豪车稳稳停在铺着红色地毯的阶梯前,训练有素的黑色西装保镖恭敬打开车门,一身私人高级定制服饰的男人踏上面前红毯,立刻围上来蹲点许久的记者们。
见记者围上,身旁的保镖们立刻以肉身隔出安全距离,所以哪怕面前记者和机器再拥挤,路湛西面前仍旧空阔自在。
被闪光灯聚集的男人却仍旧冷傲矜贵,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是看不到尽头的黑,站在前淡然看着面前攒密的人群。
“今天是我好友的订婚宴,我及家人表示祝福。”
然后双手合十点了点头,在保镖们开出的一条足宽道路中踏进大门。
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阿空,对方了然微微颔首退下。
下一秒记者被清空。
不过哪怕那些人是被一群黑衣人“请走”,但还是有个别“为了新闻不要命”的胆大记者,再次围上下一个踏上红毯的权贵。
然后再度围绕这个话题。
与门外的嘈杂场景并不相同,屋内悠然的大提琴曲调中,是杯觥交错。
看着表面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涌动,路湛西长腿交叠,惬意坐在一旁真皮沙发,和前来敬酒的各位碰杯。
一杯见底,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而此刻,“参加”好友项灵欣订婚宴的许鸢,正在二十八层套上为两人这次再次相遇精心准备的礼服。
火红的抹胸鱼尾长裙很好的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拿过一旁金丝木盒打开,里面小心摆放的红色珠宝宽项链,是外祖母送给自己的,也是唯一一套还保留在自己手里的珠宝。
嘴角翘起自嘲的弧度,她小心拿起,微微低头绕过雪白的纤长脖颈。
摸索着终于系好,一身火红少女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又觉得今晚以色侍人的对象竟然是他,苦笑着低头看着黑色高跟鞋尖。
忽的眼前闪过一片黑色中,拧成绳子的金色床单,吊起的母亲惨白面孔。
她的心重重跳了两下。
眸子抬起,渐渐对上了镜子中那个美艳女人黑如葡萄的双眼。
六十八层风景极好,可以俯瞰整个港市的车水马龙。
初秋的夜晚温度不高,但在露台吹着风倒也是自在。
路湛西摸到空空的西装袋时才想起,参加晚宴前换了身西装。
“路先生,您的烟夹。”
港区很少有人普通话讲得这么标准,所以哪怕这些年她略变了声线,路湛西浑身还是罕见的应激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