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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两人催促其他人回去睡觉,听脚步声走开,指着对方的鼻子偷笑。然而一旦躺下,骨头缝里的酸疼麻就又溜出来,让她们翻来覆去了好一阵才睡着。

这都是连日画画闹的。一开始是从膝盖和胳膊肘开始疼,她们还不是很在意,觉得没事晒晒背就行了。石窟里又阴又冷,画入迷了几个小时坐着,再稍微动作一下,骨头像是生了锈,筋也要被抻断了一样。这几晚两人都是偷摸随便买点膏药帮着互相贴上来对付过去。

杭柳梅不敢让孩子们知道这事,她害怕他们催她离开,勒令祁绣春也不准表现出来。人是能演的,但东西做不了假,好几次杭柳梅走过其他人身边,别人都说闻到了药味,她都说是花露水和青草膏,但还是令人起了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杭柳梅端着碗站起来想舀绿豆汤喝,没想到白瓷汤匙如此重,手腕不知哪里搭错了筋,一道刺痛蜇得她甩掉了汤匙,连碗都差点打翻在桌上。

麦爸撂下筷子站起来扶住杭柳梅:“妈!怎么了这是?坐下,坐下,赶紧坐下!”

他牢牢捉住杭柳梅胳膊的时候,觉得她肘关节那的皮肤糙得不合常理,把杭柳梅的衣服袖子撸起来一看:“妈!你胳膊上怎么粘着这么多膏药啊!你胳膊疼?你还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的,你怎么都瞒着我们呢你!”说得蒲芝荷和小麦也凑了过来。

杭柳梅坐在那不答话,求助地望向祁绣春,祁绣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着看周围人一圈两手摊开:“这可都是你妈你奶奶的主意,我也都是听她的。”

三个晚辈弄明白两人的症结,拿两人无奈。麦爸做主:“行了我也不催你们回去,但是有病总得好好治病吧。小伟他就是老颈椎病,我之前陪他去城边看过一个老中医,我看治病挺厉害的。有的时候不信这些高人真是不行,我找时间带你们去一趟行不行?”

杭柳梅摇头:“多休息两天就好了,还跑什么啊,本来全身上下就难受,再坐车走路的,病没看好呢先加重了。行了,我们这两天买那什么麝香止痛膏挺好用的,别瞎折腾了。”

“你就是和我犟,那行吧,我去,你们都在家等着。”麦爸说完,拿起碗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戴上墨镜拎起头盔就出了门,也不等蒲芝荷和小麦。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外面“轰轰”两声,他就已经骑着不知从哪搞来的摩托走了。

麦爸一阵风驰电掣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医馆,三下五除二买到手一袋子抹的敷的药,往车上一撂,跨上去又是“轰轰”两声。

回家的路上,他被一连串的卡车车队拦住了去路,大批工人从车上卸货往沙漠深处搬去。麦爸拦住一个问:“兄弟,这是在建什么项目?”

那汗流浃背的工人停下步子,拉了拉白手套,又松了松帽子,看向远处手脚架上下的人群,面带困惑:“啥项目?我们也不懂这是啥项目,人家把这台子桌子椅子拉来了,我们只管装起来,应该是搞什么活动晚会之类的的吧,我看着还花里胡哨的。”

麦爸一听有晚会,就想带屋里那四个来看看,调转车头直接往沙漠里骑过去。前半场的舞台已经搭起来了,工人正调试屏幕和音响。后半场是晚宴,十几条长餐桌拼着围成一圈,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在给上面做布置,桌上有灯有蜡有鲜花,弥漫着一股商场里的香氛味。

这里到处都印着一个英文单词,他不会念,但知道那是个高级的化妆品牌子,之前在香港的时候差点给麦穗买这家的口红礼盒,其余人嫌他挑的颜色太难看把他阻拦了下来。

看来这确实是名牌,办个活动也这么豪华,他盘算着下次还是给麦穗把它家的口红买了。

一阵吆喝声吸引了他的主意,麦爸转过去一看,巨幅的活动展示牌在他身后立起来了。他本也不关心,可是右下角的“联合主办方”里赫然写着麦穗所在的公司。

“麦穗会来参加吗?”麦爸自己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她要是来,一定会告诉我的。”

等回了家,麦爸不经意提起这件事:“妈,城边过几天要在沙漠里办一个大活动,我今天去绕了一圈,没想到那里面还有麦穗她们公司。”

他讲话的时候正低着头把药一样样从袋子里拿出来放桌子上,坐在旁边的杭柳梅和祁绣春警惕地对视一眼——居然被他小子捉到了蛛丝马迹。

杭柳梅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是麦穗?一定不是她啦!她要是来,就算不告诉你,也得看看我吧。”

祁绣春帮腔:“是呀小姜,麦穗是被公司派去香港的小领导了,这种小活动怎么会老板自己来呢?哎你们说对吧?”

她问的是蒲芝荷和小麦。那天回来之后杭柳梅就把麦穗要给麦爸过生日的事情告诉了小麦,本意是想孙子也一起高兴一下,让他知道他爸妈复婚有了盼头。这会儿小麦也装得一脸无辜:“妈妈最近工作忙,我们都很久没聊天了。”

蒲芝荷干脆连话都不说,就光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示意二人:“都这个点了,一会赵老师该过来看图样了,杭奶奶祁奶奶,走吧,咱们进卧室我给你们上药。”

等其他人走开,麦爸越想越不对劲,他只是随便讲一下,为什么所有人都矢口否认,最起码他们也应该和他一样都盼着是麦穗来才对吧,怎么好像他们都知道麦穗不会来一样?该不会是麦穗和他们讲了什么,他们怕他知道了伤心所以都瞒着他?

麦爸越想越多,直到赵小伟来了,他都还一个人在屋子里寻思这件事。

赵小伟拿着三个人改造过的图样赞不绝口:“好啊!好啊!真好啊!你看这这这,我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吧,又有壁画的神韵,又有老师们的个人气息,我觉着没问题,那咱们找个时间去我那小厂直接挑挑器型?这么好的图,咱们也得给搭配好不是?做杯子还是做茶壶,反正你们做主吧!”

几人当即约定第二天就在制瓷厂见面。

她们仨一早出发的时候,小麦也想跟上去,却被麦爸一把拉走:“你今天先陪爸。”

他昨夜想了一晚上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他最近一直想在个人形象上做一些改变。

他打戒指那家店的老板从耳朵到脖子再到手腕和手指,丁零当啷挂满饰品,麦爸以前还有些保守,觉得男人弄这些太做作,这么多年来也只戴结婚戒指。

人家虽然没他高,但是比他会打扮,成天穿个白短袖,外面套件牛仔马甲,脖子上用皮绳挂了一块碎陨石,耳朵上才厉害,一边能打三四个耳洞。

他低头教麦爸做戒指的时候,麦爸总能瞥见他耳朵上新换的耳钉。这些玩意儿没有破坏他的男子气概,反而增加了某种特别的气质。和这位老板待久了,麦爸也就动心了。

以前和麦穗一起看香港电影的时候,里面的男演员也有戴耳钉的,麦穗还夸过帅气。当时他嗤之以鼻,没想到如今自己上赶着要去给耳朵上打孔。

可他还是有点担心效果,于是想到让小麦先为父冒险,把儿子拉到了一家刺青穿孔店。

“来纹身还是打耳钉?我们家也可以剪头发修胡子。”老板原本躺在凉椅上摇扇子,等两人进了门,跟在他们后面,倚着门框站着,把烟头扔在地上,一只脚在另只腿上搓了搓,穿上夹脚凉拖,懒洋洋地问。

“爸?”小麦想站起来,被亲爹一把摁在座位上,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你坐着,你成年了,爸带你来做个纪念,人家现在帅小伙都会打扮自己,酷一点不羁一点,才有小姑娘喜欢,”麦爸说完对着老板讲,“我儿子想来打个耳洞,老板你给看一下。”

小麦虽然不介意打耳洞,但怎么都觉得这位老板不像搞这一行的,说他是采耳或者修脚的比较令人信服。

老板低头看看小麦,点了点头,撩起来身上磨破了洞的老头汗衫挠后背,露出满背的纹身,又问:“打哪儿啊?耳垂还是耳骨?价格不一样。”

“打耳垂就行了,一边一个。”麦爸站着指挥。老板扭头去找工具。

麦穗今天要去活动现场彩排,走到半路热得口干舌燥,下车买冰棍吃,在小卖部门口扫码的功夫,瞄见对面那个破烂小店里竟是自己的前夫和儿子。麦穗刚想快步离开,却看见招牌上是“刺青穿孔”?

她捏着棒冰站在原地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想,这个憨子又要带我儿子干嘛!

麦爸的余光隐隐觉得有人在对面盯住了自己,他一转头,麦穗立马用扇子遮住脸仓皇跑开,只留给麦爸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

“哎?刚有个人好像是你妈啊!你看到了没?那个女的脚上那双拖鞋,丑得很,你妈和我,还有你和小蒲那次看电影穿的就是那双!而且那个女的也穿的是白上衣绿裙子,你妈也有一套!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等他跑出店,麦穗已经溜进车里躲起来了。麦爸两头张望没有找到麦穗的身影,但他八成确定那个就是麦穗。她真的来了?她来了怎么不联系我?

等他回到店里的时候,小麦的耳洞已经打好了。麦爸已经没有了自己也打一对的兴致,萎靡地带着儿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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