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阴冷地盯着他,“去死吧。”
陆埕的心沉沉下坠。
黑衣人持刀朝他冲来,有道身影从墙上跳下,向天发出信号,随后拔剑与那黑衣人交战。
是禁军左卫将军高贺放在他身边的人。
没等陆埕松口气,又有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仅凭孟年二人,根本挡不住五人合围。
陆埕的脸色极为难看。
看来,程迁是铁了心要他的命了。
狼狈躲避之际,陆埕在脑中不断思索脱险的法子,正在这时,寒光冷冽,朝他劈砍而下。
孟年大惊失色,“大人!”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身影朝他扑来。
兵器入体,猩红血珠洒落如雨。
陆埕瞳孔骤缩。
……
在家待着也是烦闷,第二日,萧婧华带着箬竹箬兰出去散心。
她买了不少东西,除了给自己首饰,有给父王的成衣,太子哥哥的发冠。至于皇伯父,最不缺好东西,就不用她操心了。
萧婧华低头凝着一支玉簪。
第一眼见它时,便觉它极衬陆埕。
可玉佩的事没问清楚,她心里还是有疙瘩。
犹豫许久,说不清什么出于什么心思,萧婧华还是买了。
这一通下来,心里畅快了不少。
再去殷姑的铺子买些糕点,她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准备上马车,前头不知何故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啊!有血,杀人了!”
萧婧华下意识回头。
浑身的血液在下一瞬冻结成冰。
长街上,行人面色惶恐,惊叫声不断,惊慌失措地朝两侧避开,生怕惹祸上身。
大路正中,陆埕素色长袍上血迹斑斑,一向梳得整洁端正的发髻松散开,碎发垂落,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薄唇紧紧抿着,鼻翼至右下颌一道血痕落在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上,触目惊心。
视线往下,少女毫无气息般伏在他怀里,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卷翘长睫沾了泪珠,透露出惊心动魄的美。白色长裙本该衬得她仙姿清丽,然胸口染了红,血滴顺着她垂落的指尖滴坠,在石板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萧婧华刹那失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箬竹低声唤道:“郡主,陆大人他……”
被这一声“陆大人”唤醒,萧婧华猛然回神。
指尖禁不住地战栗,胸腔之内,心跳仿若擂鼓。前几日的伤心埋怨散得一干二净,她满心满眼只有陆埕。
这么多血,他是不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萧婧华慌得手足无措,踉跄着迎了上去。
“陆埕!你……”
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她立在原地,再不能语。
她看见,陆埕抱着怀中少女,面色紧绷焦急地从她身侧走过。
仿佛未曾见到她。
又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
那一瞬间,萧婧华茫然若失。
低垂的眉眼触及石板上绽放的血花,她宛如被刺到一般挪开视线,顺着那一路怒放的血莲,慢慢凝望陆埕的背影。
他出了意外,又有人受了伤,心里指不定多慌张,没看见她也能理解。
萧婧华安慰自己。
咬了咬唇,她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
陆埕一路抱着怀中少女到了医馆。
“大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