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亲手所赠。
一瞬间,心里的酸意如惊涛骇浪,一遍又一遍击打着她的心脏,激得她险些落了泪。
萧婧华强行把眼泪逼回去,睁开眼,一字一字道:“我送给陆埕的玉佩,怎么可能是你的?”
她大步朝白素婉走去,往她腰身探出手,“还给我。”
康郡王妃几人总算弄清了缘由,忙上前阻拦。
“婧华,这其中或许有误会,你先冷静冷静。”
“郡主,别冲动。”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她送给陆埕的东西,决不允许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
萧婧华大力拽下玉佩。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将穗子紧紧攥住,白素婉花容失色,颤抖的长睫泄出些许慌乱,努力保持镇定,“郡主,您误会了,这玉佩是我友人所赠,不是你的。”
玉佩有萧婧华出的一份力,她不会认错,且白素婉的表现更证明了她的猜测。
她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才会在她戳穿此事时露出如此惊惶的神色。
陆埕。
你好样的。
极致的怒中,萧婧华冷笑出声,“不是我的,你慌什么?”
她又用了一分力。
“不是的,郡主,我……”
穗子从白素婉手中脱离,就在这时,萧婧华手心蓦地一阵刺痛,下意识甩开手。
“啪——”正正甩在白素婉手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下没站稳,小脸惊慌到苍白,身子狠狠往地上摔去。
“姑娘!”
兰芳慌忙去扶,二人摔成一团。
与此同时,清脆的声响仿佛雷鸣,轰隆一声在萧婧华耳畔炸响。
她怔怔垂眸。
玉佩在她眼前碎裂。
垂在身侧的手虚虚一握,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了满手空气。
“玉,我的玉。”
白素婉捡起碎成两半的玉,紧紧握在手中,盈盈垂泪
兰芳气炸了,指着萧婧华义愤填膺道:“我家姑娘究竟怎么惹了郡主的眼,致使郡主对她千般看不上。上回将她吓住也就罢了,这次竟将她推倒!”
“她身子骨弱,禁不住郡主三番两次的折腾!”
“还有那玉,乃是姑娘在意之人所送。郡主千金之躯,想要什么得不到,何至于要与她抢?”
“难不成。”兰芳吸气,高声道:“就因陆大人在郡主面前为我家姑娘说了两句话,帮了姑娘几次,郡主就这般针对她?”
兰芳眼里似是淬了火,愤怒道:“我们虽人微言轻,但绝不会任由郡主轻贱!”
须臾之间,胭脂铺子前已围了不少百姓,听了兰芳的话,不由看向地上的白素婉。
美人垂泪,总是引人怜惜的,更别说她手心里还渗出血迹。再瞧萧婧华一脸冷漠,不自觉便偏向了弱者。
“郡主?陆大人?如此说来,这是白姑娘?”
“你知她是谁?”
“你没听说?前阵子陆大人和白姑娘的事传得可是沸沸扬扬。这二人分明两情相悦,中间偏偏插了个郡主,着实令人扼腕。”
“郡主怎么了?郡主也不能拆人姻缘啊。”
“就是,怎么能这么欺负人,瞧白姑娘多可怜啊。”
“早就听说琅华郡主仗着皇恩浩荡,最是跋扈,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放肆!”
康郡王妃肃容,厉声呵斥,“皇室宗亲,岂是尔等可随意议论的?”
百姓们被这一声吓住,胆子小的悄悄溜进人群里。亦有胆大心雄之辈,无所畏惧地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康郡王妃,似乎在担心她们以权压人,欺负无辜女子。
云慕清秀眉微蹙,担忧唤道:“郡主……”
一声又一声指责传入耳中,在世人眼里,陆埕和白素婉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郡主。
萧婧华目光空洞,心里仿佛也空了一块。
她没有理会一脸忧虑的云慕清三人,也不再看梨花带雨的白素婉,缓缓迈步。
指甲深嵌掌心,疼痛驱不散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