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皮肤底下的血脉逐渐滚烫,听她还在身后嘀咕,“饭量也不大,怎么衣裳底下能有这么壮呢?”
他挑眉,调笑问她:“那摸着还觉得趁手吗?”
阮阮咂咂嘴,假模假式地点评,“就……还行吧!”
还行?
话音方落,霍修忽地转身,左臂搂着她的腰将人抵在床头上,俯身过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忽地哑声问了句:“总归你爹爹已经同意了,要不咱今儿晚上先洞房吧?”
阮阮抿着嘴憋着笑,掀起眼皮儿瞄他一眼,声音悄咪咪地,“没大婚就洞房,这是偷情……”
他弯了弯嘴角,低头在她耳垂上磨了磨,呵气如兰,“那咱们也偷过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一次两次?”
说着话,那带着薄茧地手掌已从裙摆处游了进去,阮阮脸红红地,身子不一会儿就软了,手掌娇里娇气拍他一下,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夜里的烛火随着轻纱帐幔摇曳了大半晚,屋里的人醉生梦死,教呼啸北风中都沾染了夜莺的轻啼,格外缠绵起来。
阮阮恍惚中,突然想起了从前的愿想——每天骑他,和每天看着他喝好苦的药。
现在瞧着,居然还都实现了……
清晨卯时,她穿戴好衣裳,临走前教霍修扯着衣带又拉回到怀里,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说教她今儿晚上再来。
阮阮狐疑瞟了一眼他的伤,“你确定不用再补补?”
霍修轻笑,在她唇上碰了下,“你以为还有什么药比你更补?”
阮阮:……
***
一月底时,龙牙关局势已大定,霍修便将孟安居派遣回了东疆,先行清除诸如城守张大人等一众逆党。
到二月中旬,孟安居派人送来消息,说东疆逆党已除,也接应到了霍老夫人一行。
侍卫拿着消息进来时,阮阮正盘膝坐在桌案边给霍修念官文。
老东西不做人的很,晚上拿她补身子,白日里还拿伤了右胳膊写不了字当借口,见天儿的拉着她在书房当文书。
阮阮念着文牍,霍修就歪着懒懒靠在一边的软枕上,左臂环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捏,微闭着眼神情惬意,听完了便口述批复,再由她写上去。
她某天一回头瞧他那模样,忽然忍不住笑,问:“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昏君吗?”
屋里也没外人,“霍皇上”闻言睁开眸子瞥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反问她,“那你知道你现在像昏君身边什么人吗?”
“嗯?”阮阮稍微想了想,眼睛一亮,“皇后?”
她说着又觉得话本子里的皇后下场大多都不好,改了口,“算了算了,还是贵妃吧,艳冠天下三千独宠,我喜欢。”
但“霍皇上”听着一笑,手臂搂着她凑近些,示意她附耳过来。
阮阮还不知道,这宫里难不成还有什么比皇后贵妃还尊贵的存在,她总不能当太后吧,那不是和他差了辈分了?
她好奇得很,忙搁下笔,歪着身子依偎过去了。
谁知道他话音调笑,说道:“其实宫里每日跟在皇上身边念奏折的,都是……”
“是谁?”
“太监。”
???
阮阮脸一霎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了黑,嘴巴噘得老长猛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下,“今儿晚上你自己个儿搂着枕头睡吧!”
霍修逗她一时,哄就要哄一世。
谁知道好容易哄好了,她却一语成谶,当天孟安居的消息送来,阮父阮母便着急启程回东疆。
毕竟还没有成婚,阮阮没有单独留下来的理由,只好也跟着回去了。
一走好几个月,再回来境况果然大不一样。
城守张大人已斩首示众,就连方成规,也忧心阮阮在霍修枕边吹耳旁风,将柳氏连同方青禾兄妹一道远远送回了扶风老家,往后再不让他们出来现眼了。
霍家的媒人是阮家归来后第四日上门的,霍修虽不在,但霍家场面很足,聘礼摆出去半条街,阵仗实在大。
而后霍老夫人带着霍盈亲自上门,挑了个最近的五月初五吉日,就此定了下来。
到了合庚帖时,霍家拿不出来,阮阮才想起来霍修的玉牌在自己这儿,一时尴尬,忙红着脸拉开衣领取了出来。
屋里媒人掩着嘴直笑,说:“瞧瞧,人家珠联璧合,天作之合,这哪里还有我的用处嘛。”
霍老夫人面容沉静,不常言语,朝阮阮望一眼,随即淡淡调开了。
阮阮心里一咯噔,莫非这准婆母不喜欢她?
她回头便找了霍盈来探口风,才道是:“母亲已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多年,就连我前些时候有喜,她也只是淡淡嗯了声,你千万别多想。”
阮阮听着“唔”一声,眸光瞥向她小腹,“你有身孕啦!”
霍盈听着拉起她的手放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快四个月了,虽然不显怀,但折腾人的很,你摸摸。”
阮阮手掌放上去不一会儿,还真的感觉里头动了下,心道:原来真怀了是这样的,就说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安稳,还吃啥啥香呢……
她现在其实不想着赶紧生孩子了,毕竟当上霍夫人后,朝朝暮暮,还来不及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呢,怀个孩子都不能骑霍修了,人生会少一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