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圆犹豫了好半晌,金玲都已经走出垂花门好一会儿了,金圆才做出决定:
“我去看看姐姐走了没,她要是自己走了,我就留下住。”
金圆其实是想留在大姐姐这里住的,可自家姐姐脾气不好,又不喜欢她亲近大房,金圆未免以后回江南被算总账,只能给自己找些理由。
她只是稍微墨迹了一点点,姐姐就撇下她了,那她就能心安理得的住大姐姐这里。
“去吧。她若走了你便回来。晚上还能带你去逛胡人夜市。”
金梧秋一眼看穿了她的小九九,宠溺的应了。
金圆惊喜万分,连连点头,走出花厅后,还一步三回头的对金梧秋挥手,搞得好像谁看不出来她在有意拖时间似的。
然而,令金圆没想到的是,从前一耍脾气就把人丢下的姐姐,这回居然没走!在停靠在涌金园门前的马车里等她。
金圆暗自叹息,遗憾的回头看了一眼涌金园的牌匾,蔫头耷脑的爬上马车,还没坐稳就被自家姐姐恶声质问:
“你脚底生疮了,走这么慢?还想别人留你住下不成?”
金圆委屈反驳:
“姐姐干嘛咒我?”
金玲也知道自己是在拿人撒气,说得过了些,深呼吸两下后不耐烦的表示歉意:
“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金圆不是个喜欢怄气的人,姐姐既然承认错误了,尽管态度还是不好,但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姐姐计较了。
试着靠近姐姐,轻声问道:
“姐,大姐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抢过她的东西吗?”
金玲刚平息一点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一把将凑近的圆脸给推开了,恶声恶气道:
“问什么问?关你什么事?”
金圆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开口,只能缩了身子,尽量在马车里减少存在感,不让姐姐找到迁怒她的理由。
这边金圆识时务,金玲不能借题发挥,只能越想越气,对金梧秋更是恨意满满。
她竟然还好意思提那件事,当初不过是看那个男人生得不错,又十分爱慕金梧秋,她便存了把人抢过来的心,谁知那个男人竟把自己向他告白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金梧秋,还让金梧秋找上她,问要不要把那个男人让给她云云……
这件事让金玲倍感难堪。
不过后来那俩人也没好结果,金梧秋把那个男人招赘回家后一个月,那个男人就卷了大房几十万两银票跑了!他跑了!
得知那个消息后,金玲躲在房间里偷笑了好几天。
被男人骗婚骗钱,这种丢脸的事若是金玲,肯定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金梧秋倒好,还敢大肆谈论,简直没脸没皮!
金玲想到这里,觉得心口闷得厉害,干脆掀开车窗帘子,欣赏外面不同于江南的京城街景。
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从她马车旁边经过,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金玲瞬间有些晃神。
她已经来京城了,那人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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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在花厅等了一会儿,没见金圆回来,便知道她定是随金玲去了燕子巷。
唤来珍珠姑娘,让她派些人手去燕子巷附近看护着,就算她不喜欢金玲,但她们毕竟都姓金,不能在京城被人欺负了去。
天还没黑,金梧秋回到后院书房,一推门竟看见那个从不在白日出现的人,金梧秋眼露惊喜:
“今日怎的这么早?”
祁昭站在西窗前,听见声音回头对她笑了笑,金梧秋这才看见先前被他身子挡住了的花,一盆青枝绿叶,芳香扑鼻的茉莉花,金梧秋指着花问:
“你带来的?”
祁昭将最后一片叶子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将金梧秋拖到身边,自然而然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金梧秋清瘦高颀,四肢修长,身量在女子中绝对算是高挑的,完全不输北方女子,但此时她被祁昭搂在怀中,竟小鸟依人起来,小小的方圆脸看着娇俏又不失英气,微微仰头正好看见祁昭线条流畅的下颌角。
之前都是晚上见面,今天难得白日里见了他,金梧秋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侧脸也很优越,高挺的鼻梁像是一座山峰,微扬的唇角,将笑意深敛其中。
“早知道我比花好看,就不带花来了。”祁昭转过侧脸与金梧秋对视。
金梧秋心上一慌,像做错事被发现时那般,下意识想逃避,但祁昭却被没她这个机会,箍着她肩膀的手臂忽的收紧,不容置疑的躬身落下一吻。
刚开始金梧秋还觉得有些怪,但随着亲吻的深入,她的手便不自觉的攀上对方的肩,越来越习惯他这么做。
亲吻过后,两人气息融合,祁昭将拇指伸入两人唇间,擦拭遗留在金梧秋唇上的晶亮,然后顺便抹在他自己的唇上,意犹未尽的问:
“金老板感情培养的怎么样?要不今晚……”
金梧秋忽然冷静,将他微微推开,指着窗台上的茉莉盆栽,生硬的转移话题:
“这花是你买的吗?”
祁昭虽然心急,却也不想逼她,顺着她的话回道:
“从宫里花房拿的。”
金梧秋惊诧不已:“宫里的东西,你能随便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