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这是你个人向我借的钱,我只接受你用自己的能力赚了还给我,我不要你父母的钱,不要你皇叔的前,只要你的!”金梧秋说。
祁翊迟疑良久后问:
“可,可我怎么赚钱?”
金梧秋想了想:“钱借给你之后,你就跟刘商一样,课业不急时,便来我铺子里帮工,不过刘商会打算盘,会记账,你若是不会的话,就只能做做粗活,有货搬货,没货跑腿……也不着急,你慢慢还便是。”
“怎么样,还敢借吗?”
金梧秋的要求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合理轻松的,但对于从小养尊处优,被人捧着长大的世子爷来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让他抛下身份进商铺做小工,这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这是面子挂不挂的住的问题。
条件提出后,金梧秋也不催促,过了大约半刻钟后,祁翊终于下定决心般大声说了句:
“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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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金梧秋沐浴过后,除下外衫,站在黄铜镜子前扭着身体看肩膀上的伤。
祁昭没想到自己一推门就看到这么香艳的画面,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吓得金梧秋想赶紧把衣裳拉上都没来得及。
温香软玉入怀,祁昭正想亲热一番时,发现金梧秋肩后的淡淡青紫,惊诧问道:
“这是怎么了?”
金梧秋将他推开了些,把落在手肘的外衫穿好,把今日刘商挨打,她带祁翊去北城贫民聚集地的事说与祁昭听。
在说到祁翊跟她借一万两,但被金梧秋要求去商铺做工偿还时,祁昭说:
“那小子自小就是个小霸王,胆子大得没边儿,谁都敢惹,你把他放你铺子里,不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你铺子拆了?”
金梧秋低头系着内衫绳结,从镜子里看向祁昭:
“他若敢拆我铺子,我就敢把他的债务翻倍。让他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永远都还不清债。”
祁昭听得直摇头,暗自为那小子捏一把汗。
“心疼了?”金梧秋问祁昭。
祁昭哪敢点头,但神情多少有点意见,金梧秋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在上位者,更应该要体恤民情,总是坐在空中楼阁上听风听雨,不仅会高处不胜寒,更会感到空虚和迷茫。”
“让他多多接触平民,从人际交往中了解真正的人性,这样有利于他将来为陛下建功立业,镇守四方。”
祁昭将金梧秋拥入怀中,腻歪歪说:
“你做事总能深入我心,总能为我考虑,我该怎么谢你?”
金梧秋被他缠得厌烦,急于脱身:“哎呀,我的伤……快放手。”
祁昭:“对哦,你身上有伤,我抱你上|床吧。”
金梧秋被横抱而起,欲哭无泪: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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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金梧秋先去看过刘商,知道他能下榻走路了才放心。
将祁翊叫到中堂,与他正正式式的签了借钱契约,画押按手印后,才把特意通兑成一百张百两银票的万两银票匣交到他的手上。
祁翊捧着匣子,只觉得这银票竟比银锭还要重上几分,他拿了银票,便回房整理另外殉职二十人的来历,他准备将银票托于金氏银号,请他们帮忙送到各地。
那些生命已然牺牲,他没办法改变什么,但至少要补偿到他们留下的家眷子孙。
金梧秋对此结果乐见其成,吩咐珍珠姑娘暗中与银号掌柜的们通个气,让他们务必帮着祁翊把这件事先办完。
交代完后,打算去书房看看帐时,门房来报:
“东家,五公主府来人,说是请东家去信国公府一趟,最好带上翡翠姑娘,公主她在那里等东家。”
金梧秋疑惑,祁珂为何让她去信国公府?还要带上翡翠?
问过来请她的人是五公主府的哪位,得知是祁珂的贴身婢女后,金梧秋才回房换衣裳,带着翡翠前往信国公府。
金梧秋的马车刚出现在国公府的巷口,祁珂的另一位贴身婢女就迎至车前:
“金老板,您总算来了。”
金梧秋下车后,见她神情焦急,问:
“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看了看身旁的面生婢女,欲言又止:“奴婢不好说,还是请金老板自己进去问公主吧。”
看来是信国公府中出了什么不光彩的事,金梧秋回身唤上翡翠,跟着两个婢女进府去。
婢女径直将金梧秋带到了谢恒和祁淑所居院落,院中十分安静,似乎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婢女指了指主屋的方向,对金梧秋说:
“金老板,公主他们都在那处,我家世子夫人有令,除了金老板和您所带之人,其他人皆不许靠近。”
这个婢女应该是信国公府的,她说完之后,几个婢女就躬身告退。
金梧秋领着翡翠前往主屋,刚在门口出现,祁珂就从座椅上跳起:
“梧秋,你总算来了。还有翡翠,快进来快进来。”
金梧秋和翡翠两人被祁珂拉进屋内,随后她便亲自关上房门,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金梧秋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