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能先把手放一放吗?莫叫我娘子看见,误会了可不好。”无渡嘴上说自?己是被抢回去的,迫于无奈而非自?愿,如今也是不得不承担起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可在自?我约束方面,他相当?自?觉。
李暮放开无渡,虽然?无渡说了自?己答不上来,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看不出,别的?”
无渡左右看了看她的脸:“别的?”
无渡摇摇头:“看不出。”
李暮遗憾,还以为无渡知道她是穿越的,知道怎么送她穿越回去呢。
林却听无渡说的是这?个,脸色稍霁,开始留意起李暮的反应——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先前刻意瞒着,是担心李暮得知李家老太太对她好是因为无渡的批言,是为了李家,李暮会伤心。
李暮不觉得伤心,她说:“论迹不论心。”
无论是因为什么,老太太都对我很好,又?没害我,我为什么要伤心?
“在这?件事上,我是这?样认为的。”李暮很严谨,又?加了个限定?条件。
林却想了想,赞同:“嗯,有些时?候还是要论心的,不一定?是坏心。”
李暮一时?没听懂林却的意思,直到快月末,李暮想着李云溪生日要到了,苦恼要给她送什么,林栖梧提到了她去年送的钩针捧花,夸道:“嫂嫂去年送的像生花1真?好看,从未见过这?样的手艺,能不能在我今年生辰的时?候送我一捧?”
李暮重?复了关键词:“从未,见过?”
林栖梧丝毫不觉异样,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嗯,独一份呢,我在外面都没见过,嫂嫂是怎么想出来的,真?厉害。”
李暮眨了眨眼,问:“你是不是有一匹白马?”
林栖梧:“是啊,叫甲光,我上骑射课总是骑的那一匹就是,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婶婶送的,那会儿它可小?了。”
林栖梧的十岁生日,也就是前年九月,可她写信说的是去年正月刚得的小?马驹。
“栖梧。”李暮问——
“给我写信的,不是你?”
李暮这边发现林却的秘密时,已经能出行的林却刚在宫里和内阁溜达完,去了王府隔壁的昭明?长公主府。
这趟出门不为别的,就是破一破外头说他已经死?了的传言,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都收好自己的尾巴,别在这会儿触他霉头。
等林却从宫里出来,皇后和她所生的皇子皆被禁足,皇后的凤印落到了别的贵妃手中,外?戚承恩公也受了发落,虽然没有明?说,但都知道这事和皇帝无关,是燕王的意思。
林却本还想再进一步,奈何前阵子无渡说了李暮面相不长寿的话,哪怕李暮已经过了所谓的“命不过十六”,林却还是有所顾忌,想着?给李暮积德,堪堪收了神通,只留下?适当?的威慑,而不至于叫人觉得他病重一场越发暴虐。
来到昭明?长公主府,有些累的林却窝在椅子里喝茶,和端坐案后翻阅奏本的昭明?长公主就?今年的官员调动进行了一番讨论。
“安颖是真喜爱他那学生,玩命给人铺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裴思远不仅是字好,还有一腔忠君爱国的热血。”聊完正事,林却随口谈了点闲话。
昭明?长公主本没在意裴思远,林却这么一提,她留了心,问:“又是一个想让你‘还政天子’的?”
安颖算是林却这边的人,但无论是林却还是已经熟悉了政务的长公主都知道,安颖之所以选择站在燕王阵营,恰恰是为了拥护皇帝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