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行事更果决些,待臣下更宽和些,与人说话时更,语调更风流缠绵些。
崔抚仙垂首,“陛下数月未归,宫中有诸多事务待处理,其中,其中不乏需姬将军参详者,不知陛下与将军,可愿移驾书房,听臣说明?”
自醒来后,赵珩所见所认不是各怀鬼胎的眼线,就是如姬循雅这样性情捉摸不定的疯子,燕朗与燕靖思不是他的人,不食君之禄,自然不需分君之忧,可排除在外,得遇崔抚仙,赵珩才乍然想起正人君子是什么模
崔抚仙是在为他解围。
崔大人实在太善解人意,体贴到了赵珩不珍惜,都觉得自己辜负了对方的地步,扬起个笑,刚要应答。
膝间力道陡然加重。
姬循雅眸光森然。
赵珩眼中满是笑意,与他面对他时的冷待防备大相径庭。
不过只见一面,崔抚仙便担忧上了赵珩的安危。
膝上的手缓缓施力,警告意味明显。
赵珩强忍着不在外人面前给姬循雅一脚的欲望,心知再这样下去,姬循雅发起疯来,或将崔抚仙这个无辜之人卷进来,便道:“不急,朕身体疲倦,明……”赵珩倒吸一口气,“改日,朕请崔卿入宫,再细细告诉朕。”
赵珩执意留下,崔抚仙只得朝皇帝见了一礼,“臣告退。”
随着崔大人的离去,殿中护卫亦如潮水般涌出。
殿门从外关上,截断了殿外射进来的阳光。
“崔抚仙担忧陛下安危,陛下亦恐臣伤到崔抚仙,”姬循雅捏起赵珩的下颌,似笑非笑道:“真是心有灵犀,君臣相和,羡煞旁人。”
赵珩笑眯眯地点头,“崔卿,的确性情柔婉,善解人意,朕……”
赵珩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下一刻,姬循雅蓦地俯身,凶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已深入骨髓的血腥气与姬循雅身上雅致清冽的熏香混合,形成了一股既好闻又阴沉危险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密不透风地将赵珩包裹。
唇瓣被噬咬得肿胀,赵珩偏头,沉沉地喘了口气,不等他再吸一口,立时被姬循雅捏住下颌,严丝合缝地塞满了他的唇舌。
砰、砰、砰。
震颤声不绝于耳,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赵珩分辨了几息,才意识到这是姬循雅的心跳。
姬将军的脸近在咫尺,姬循雅生得清丽绝俗,饶是这时候,面上仍一片净白,好似冰精雪魄凝聚而成。
仿佛当真如姬氏家训中所要求那般,修身慎行节欲养性,是在端雅不过的正人君子。
窒息令眼前浮现出了种奇妙的幻光,他非但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还很愿意,趁此刻闲暇沉溺其中须臾,苍生天地两不知。
姬循雅的脸水光中变得有些扭曲,有一瞬间,赵珩甚至看错了。
仿佛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姬景宣。
昔日少年人伸出手,隔了老远在姬景宣眉心的位置虚虚一点,笑道:“这是谁家的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