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本王一人死有何惧不过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罢了。只要我北溟子民能过的幸福,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世人皆知,本王的母族式微,原本就是比不过那瑞王的。又何必再为此伤神伤心。”
白萧说着,伸手撩了一下衣摆。姿态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尔雅,反而透露出几分潇洒不羁的豪气。
“待日后,一切尘埃落定。若本王还有命在的话。本王便一人一马,走出皇城,去游历我北溟的大好河山。”
张风遥被白萧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以往他只知道,祁王殿下神仙之姿,文采斐然,却没想到祁王殿下竟然还有如此开阔的心境。让他敬佩,又让他惊叹。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如此执着于祁王殿下。就连自诩风流潇洒的他,也不禁为祁王殿下的风骨所折服。
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劲。这种不对劲是微妙的,难以琢磨的,让他迟迟想不明白。竟然想不明白,他也就懒得去想了。
白萧见张风遥眼睛亮的盯着自己,没忍住轻咳了一声。他是不是说的有些夸张了但不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了。
“想不到祁王殿下竟如此心怀天下。是在下狭隘了。”
若不是现在张风遥腿脚不便,他都要跪下给白萧行大礼了。
白萧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到“杨予怀之前在楼船上与你为难,也不过是担心你与本王合作罢了。你今后便顺着他们的心意,继续不搭理本王。他们便不会再为难于你。”
“好,多谢殿下提醒,微臣记下了。”张风遥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不管白萧说什么,他都只想点头。待白萧走后,他再慢慢的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原本在白萧来看他之前,他的思路是很清晰的。在白萧来看他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思路虽然依旧很清晰,但却是清晰的被拐到了另一条路上。看不清前路,也摸不清退路。雾蒙蒙的天空上突然飘过来了四个大字。
正道的光。
白萧跟张风遥说完掏心窝子的话后,便起身告辞。走出张风遥的卧房,却只在门口看到了浅渊一个人。
“杨予怀呢”白萧问到。
浅渊闻声赶忙回答到“回殿下的话。杨予怀说他身体不适,想去一趟茅房。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白萧听闻这话心领神会。估计那杨予怀又去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去了。
“既是这样,那我们便不等他了。先行回府吧。”
“是。”
杨予怀躲在暗处,见白萧出来后并未过问自己,心顿时凉了半截。
几个时辰后,日落西山,天色将晚。白萧吃过晚膳,洗了手,斜靠在软榻上看书。突然天边一声惊雷,打断了白萧的思绪。他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收起书本唤了一声。
“浅渊。”
“属下在。”浅渊向来随传随到,从不缺席。
“杨予怀还没回来吗”白萧问到。
浅渊闻言抬眸,略略思索后摇了摇头“属下也正觉得奇怪,他这一个下午,竟然连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他虽然对杨予怀没什么好感,但杨予怀曾经救过殿下,他对他也是存着几分感激之情的,
“一个下午都不曾出现”白萧抬手摸了摸下巴“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总不会是掉茅房里了吧
白萧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而后吩咐浅渊“派人出去找找吧。本王估摸着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是。”浅渊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浅渊的效率向来都是最高的。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带着消息,前来回禀祁王殿下。
“殿下,属下找到杨予怀了。只是”
“只是什么”白萧问到。难不成真掉茅房里去了
“只是他不肯跟着属下派去的人回来,还扬言要让祁王殿下亲自去接他。”
“什么”白萧闻言不明所以。他今天可没得罪过他吧
浅渊阴沉着一张脸,正巧这时外面又下起了雨,而且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殿下”他轻唤了一声,犹豫的问道“我们要去接他吗”
白萧听闻这话凝神沉思,而后点了点头“备伞,我们去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是。”浅渊不大情愿的应了一声。&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