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个小兔崽子气死。
拿起一个包子放到许暖碗里。
“这回好了吧,你能好好吃饭了吗?”
许弋看到许暖碗里有包子了,拿起一个包子,一口下去就差不多了吃掉一半了。
“我又不是虐待你姐,不信你问你姐她是不是爱吃包子皮儿,为了你们好,一个个的不识好歹。”
许父歪头看着许母。
“你吃饭的时候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许母夹菜的手停顿一下,没再说什么。
总算能安静的吃顿饭了。
吃完饭,许母摊开手。
“钱呢?”
许暖把一块四毛钱放到许母手上。
“今天野菜比昨天卖的多?”
许暖点点头。
“今天野菜卖的还行。”
许弋歪着头问许暖。
“大姐,你去卖野菜?”
许暖点点头,继续喝汤。
她现在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那得多辛苦啊,早上做饭,做完饭去挖野菜,挖完了回来收拾家务,走到镇里,卖完了再走回来,走回来还要做饭,收拾卫生,喂家畜。”
许弋心疼的说道。
“大姐,我可以不吃肉的,你别这么累了。”
许暖看着懂事的许弋,笑着说道。
“大姐不累,你吃的多,大姐就不觉得累。”
许母看着弟好姐好的场面,心里一阵发酸。
“你大姐卖野菜给你买几斤肉,你就感动的不行了,我天天忙里忙外,供你上学,供你吃穿,以后还要给你娶媳妇,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许弋不吱声,把碗里的汤喝没了,跟许暖一起收拾桌子。
“哎呀祖宗,都说了,男孩子不能做家务,多让人笑话。”
许弋端着碗梗着脖子。
“男孩子怎么就不能做家务了,都是有手有脚,为啥就不能做家务了,提到上学的事儿,我更生气,当初我就说了,大姐学习好让大姐念书,我下来干活儿是你死活逼着我上学,逼着我姐退学,明明我就不想上学。”
许母生气的拍了许弋两下。
“为啥?你说为啥?你现在学习做家务,以后不就是伺候媳妇的命?你是男人,怎么能伺候媳妇呢?你是咱们老许家的男孩子,你不读书怎么能有出息?你不读书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看老天爷心情赏饭吃吗?你想一辈子跟你爹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着?”
许暖一直在收拾卫生,也没接话。
许弋想到许暖的受的委屈就生气。
“你不想我在地里刨食,不想我跟你一样过这样的生活,就舍得让我姐过?”
许弋的嗓门大了点,躺着的许父看了他一眼,他急忙低下头。
许母见不得许弋总是帮许暖说话,明明他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为什么总向着他姐呢。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供不起两个人读书,我已经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了,还是供不起两个学生,怪我吗?要不是当初交了罚款,怎么可能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
许弋把桌子摆在墙角,失落的看着许母。
“妈,你口口声声埋怨我姐不会投胎,没投成男孩子,我感觉你一直在怪的,其实是我,如果我没来到家里,家里才不用交罚款。”
一顿饭再次不欢而散,许暖在厨房刷碗,刷锅,收拾卫生。
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就很奇怪。
自己妈到底什么毛病,每次都要在大家很开心的时候,出来扫兴。
好像别人开心了,她就很难受一样。
许弋有些受伤的回屋,趴在炕上装尸体。
许暖刷完碗,去倒水的时候,看到门口有卖雪糕的。
许暖转头跑回屋,见许父许母都在睡午觉。
就轻手轻脚的跑出去,买了一根奶油雪糕回来。
偷偷的推开许弋的门,嘴里发出“嘶不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