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液体顺着掌心滚到手背,已经逐渐干涸,沾在整张手上,触目惊心!
许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故意为难她的时候,是单手开的酒瓶,她那时候还以为这位爷是在装逼。
结果是另一只手上都是血!
难怪他后来都是在避免使用左手。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岑寂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回魂。”
“你的手。”许榕如实回答,“流血了。”
“我不瞎。”
“……”
怎么没把这人血流干了呢。
“去包扎一下。”
算她善心大,给自己积德了。
许榕起身要离开。
这时候包厢里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没别人在场,许榕和他相处起来能稍微轻松一点。
她面对着岑寂站着,朝他伸出手,“去医院。”
岑寂大爷似的倚着沙背,懒懒地不肯起身,伸手搭在许榕掌心。
他手大,轻而易举能包裹住许榕递过来的小手。
骨感的指身从她手背插进指缝,包裹住她的手,“宝宝,你在关心我吗?”
“嗯。”
许榕顺势拉了他一把,没拉动,反而被他借力,将自己给拽进了他怀里,“行,去医院。”
他忽地笑了,胸腔都在震颤。
缩在他怀里的许榕能明显地感受到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肩膀,“走吧。”
*
君悦一楼,依旧是一副清吧的做派。
岑寂叫许榕在电梯旁的长椅上坐会儿,他去买个东西。
“两分钟,待那儿别动。”
他和叮嘱小动物似的,盯着许榕乖顺地坐在长椅上,才往柜台那里走去。
“一瓶奶,温的。”
岑寂接过牛奶往回走。
眸色越来越深。
呵。
来回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他家的狐狸崽子又勾搭上男人了。
“美女,上楼陪哥哥玩会儿?”陌生男人赤裸的目光毫不收敛地在许榕身上打量着。
上身一个劲儿的前倾,似乎想通过高度差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景致。
坐在长椅上的许榕仰着头,一张素净的小脸纯良无辜,不知道和陌生男人说了什么,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不自知的勾人。
对面那男人已经把意思写脸上了都,狐狸崽子还不知死活地冲人笑呢。
岑寂还染着血的手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钥匙圈上挂着一把折叠刀。
许榕只看到岑寂朝她这边走过来,再定睛看的时候,刀刃已经缓缓靠近男人脖颈处的大动脉了。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狐狸眼圆睁。
陌生男人还未察觉。
直到冰凉的刀尖触碰到他的皮肉,尖锐又细微的刺痛感袭来,陌生男人惊恐中又带着一丝愤怒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转头,
“他妈神经病!”
“谁啊你!”
话音落,岑寂毫不犹豫地一刀垂直扎进了男人的肩膀,度快得不管是陌生男人还是许榕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薄薄的刀刃卡进骨缝里难以前进,又因为刀柄处不断施加的压力,刀身无法承受,直接绷断了。
断裂的瞬间,岑寂的手侧边被划伤,温热的鲜血覆盖了凝固的血液,铁锈味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