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陆家,怕是方维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何况陆徵月那是通知的态度,不是好声好气征询她意见的口吻。
很快陆徵月出院那天,黎烟的行李被陆家的人从程安宁那取回来,她人还在医院,下一秒接到程安宁的电话,说她的行李被一帮人带走了,说是陆家安排的。
黎烟说:“嗯,应该是陆家的人。”
“怎么回事?”
“陆夫人好像察觉到我和陆景琛的事了,让我跟陆徵月搬回去住。”
“这是要盯着你的意思?”
“应该是。”
“那陆景琛呢?他知不知道?”
“他有工作。”
“那你今天就搬进去?”
“嗯。”
程安宁安抚她:“也许没那么严重,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要真闹开了,没这么平静。
黎烟也希望不是她自己吓唬自己,但她有种直觉,她和陆景琛的事瞒不了太久,除非她现在就和陆景琛断个干净,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许陆家人还能粉饰太平。
可是很难。
很快搬进了陆家,黎烟的房间就在陆徵月隔壁,房间挺宽敞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住进陆家,什么都是陌生的,可什么又都是熟悉的,因为这里是陆景琛生活过的地方。
黎烟不知道陆景琛的房间住在哪里,也不敢随便问,陆家处处都是眼线,她仿佛之置身在一个充满监控的地方,没有隐私。
压抑,沉闷。
像是梅雨过后出太阳的那几天。
呼吸都困难。
搬进陆家第一天,黎烟失眠了个彻底。
陆夫人倒是心情愉悦,在黎烟下班回来经过时,招来黎烟,拿出平板翻出好几张照片问她:“黎烟你看看,帮阿姨看看觉得哪个女孩子会是景琛喜欢的类型?”
平板上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世不菲人家的千金,无一不例外得漂亮,有涵养,拍照的地方都是学校,学院氛围浓重,有背景有学历,模样又出色,不管哪一个条件都很衬陆景琛。
黎烟的心往下坠了坠,说:“我不太懂小舅的喜好。”
她确实不了解陆景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没听陆景琛亲口说过。
不过男人都是一样的吧,喜欢漂亮的,或者人前端庄大方,人后在床上能放得开。
要不然纯欲风怎么会盛行。
陆徵月在一旁搭话:“男人肯定喜欢漂亮的,不用说,景琛也不例外。”
陆夫人翻到一张照片,介绍起照片上的女孩子,出身名门,祖上很有渊源,可以追溯到汉代了,在国外留学读博,马上回国了,样貌和黎烟有几分神似,陆夫人说:“这个女孩我觉得很不错,我和她妈妈是大学同学,她前不久刚回来,人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各方面都不错。”
意思是,陆夫人很喜欢,打算介绍给陆景琛的。
听陆夫人的语气,多少有点势在必得。
黎烟没说什么,她话本就少,见没自己的事了,她就回房间洗澡休息,刚下夜班,身体很累,住进陆家后,心更累。
陆家哪儿都有佣人,她不喜欢到处走,没事就在房间里躲着,只有这里一小块地方暂时带给她小小的宁静。
而这段时间,陆景琛出任务去了一直没消息。
黎烟表示明白理解,只是有时候也会想他那么一下。
……
一直到八月底,黎烟开始跟着上级医生做了好几台手术,她做的都是边角料的活,不过能进手术室已经很好了,她很想多学点,快点能够独当一面。
在中秋前前几天,黎烟去了疗养院看望母亲,母亲还是很冷淡,不和她说话,坐在一旁安静画画。
画布上的内容很乱,潦草,看不出来要画什么。
“过几天中秋节,妈妈你别吃那么多月饼,会上火,吃月饼时可以多喝点茶,解腻。”
每年节假日有空的话黎烟就会来,除了去年去北城那几个月。
“我买了颜料过来,不知道你缺不缺,我拿给护士姐姐了,你要是不够了,和护士姐姐说。”
黎烟自顾自和母亲说话,母亲偶尔会理她一下,大部分时间是不会理她的,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虽然早就习惯了,心底还是难受的。
母亲的手背沾上了颜料,黎烟拿来纸巾,先征询母亲的意见:“妈妈,你手背脏了,我帮你擦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