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奇只身来到沈安冉房间,看到沈安冉脸上不加掩饰的喜色,脸色愈阴沉。
“不知道什么事能让沈姑娘如此开心?”
沈安冉见舒奇脸色难看,以为他是被瘟疫所扰,便没放在心上,“舒大人,抗疫药物的研制已经有了眉目,再给我一些时日,我就能制作出抗疫药物了。”
“沈姑娘可知每日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于瘟疫?”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日夜不歇和阎罗赛跑,赶制抗疫药物。”
沈安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在她看来只会浪费时间,毫无用处的问题。
“既然沈姑娘明事理,辨是非。却为何要为了一己私欲,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沈安冉一对似水的明眸盯着舒奇,语气寒了几分,“我不明白舒大饶意思?”
“沈姑娘,别演了,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弄清了。你和沈神医虽为叔侄,却因为道不同而决裂,两人水火不容。沈神医遇刺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踩着他的身体和成果博取功名。心肠何其歹毒,手段何其不耻。”
“证据!”
欲加之罪,沈安冉没有辩驳,甚至语气都缓和了几分。
“你和那些刺客实际上是一丘之貉,”舒奇一语敲定沈安冉的身份,“其实抗疫药物早就有了眉目,你为了独吞成果,自享名利以及那窝藏心中十余载的怨恨。你伙同他人,自导自演了这场杀叔的大戏。”
沈安冉出奇的平静,不一言,不一语,等着舒奇的后文。
舒奇没有等来沈安冉的辩驳,接着道:“你看抗疫药物将成,便让人趁着夜色潜入总督府行刺沈怀安。为了不引人怀疑,还自导自演了一出苦情戏。眼看同伴逃跑无望,更是狠心地投毒将其杀害。”
“我解释过了,那刺客虽是中毒身亡,却和我无关。当初为了自保,我是让蜈蚣蜇了他一口,可那微量的毒素,只会让其暂时丧失行动能力,并不致命。我毒杀刺客,那为何我不一开始就使用能致命的毒?”
“为的就是伪造假象,洗脱嫌疑。刺客杀了沈怀安,你奋力阻挠,却毫无伤,这显然不合情理,所以你需要个理由——刺客行凶后,蜈蚣的毒素作,所以刺客才没有伤害到你。最后你用怪医的身份打掩护,用早已准备好的毒,杀人行凶。”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据,我只能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话到这个份上了,舒奇为了让沈安冉认罪,亮出关键性的证据,“沈姑娘,你没想到吧,负责保护你们安全的侍卫中,有人拥有顺风耳。你同那假冒侍从的家伙了什么,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就是沈怀安不在了,这下第一医的名头,你也担当不起。”
舒奇到最后已是厌恶至极,忍不住嘲讽沈安冉的痴心妄想。
沈安冉的神情微变,之前她对假冒侍从的家伙所行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那一通无厘头的操作是为了给自己定罪。
舒奇见沈安冉沉默不语,冷声道:“沈姑娘,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的吗?”
“没有!”
沈安冉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舒奇,当即命人将沈安冉关押起来,待渝州渡过难关,官府腾出手来,再依律法定罪处置。
“你可以囚禁我,但为了渝州成上千万的百姓,我希望你不要中止我的研究,抗疫药物的成功只差一步。”
舒奇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沈安冉,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想借医治瘟疫之功,弥补罪孽,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我要你偿命。”……
舒奇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沈安冉,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想借医治瘟疫之功,弥补罪孽,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我要你偿命。”
……
之前有沈怀安坐镇总督府推出一系列防护措施,还会给府上众人熬煮汤药。沈怀安离世没多久,瘟疫瞅着缝子,如饿狼扑入羊群,在总督府肆虐。
总督府暴了瘟疫,大量人员中招,开始还有人善后,安置死者,记录死者的信息。后来死的人多了,人人自危,便没人再做善后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渝州最后的支柱浑然倒塌,总督单世锋与瘟疫的斗争中败下阵来,与世长辞。因为害怕被传染,单世锋离世多日,也无人去为其处理后事。
舒奇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单世锋的提携,然而此时他也未曾现身,倒不是他报本反始,而是他也染病,自身难保。
至此,渝州彻底沦陷。
渝州无,朝廷立马委派毛遂自荐的姚再校任巡抚来渝州主持大局,并派数名太医协助其对抗瘟疫。
不知是不是否极泰来,众人对瘟疫束手无策,绝望之际,跟采药打了数百年交道的百草堂站了出来,研制出能治疗瘟疫的药品来。
一时间百草堂成为渝州第一门派,名利双收,百姓拥戴,官府支持。
瘟疫过后,百业待。姚再兴这个巡抚亲力亲为,和渝州百姓打成一片,好评如潮。
劳累了一的姚再兴回到住处,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憋出一个水嗝,一脸的惬意。
因为一会还要会见百草堂堂主药臻毅,姚再兴虽然精疲力竭,也只能靠在椅子上假寐片刻。
……
“姚大人,渝州有您当家,真是万民之幸。您身上的浩然之气,让万民闻之色变的地邪气,落荒而逃。”
药臻毅也算半个生意人,好听舒心的话张口就来。
百草堂在渝州挣得盆满钵满,下至百姓,上至权贵,心甘情愿地花大代价买药,还对百草堂感恩戴德。
人要有自知之明,瘟疫带来的红利,已经让药臻毅心满意足。更大的舞台,更大的富贵,药臻毅和他的百草堂可接不住,不如做顺水人情,把治疗瘟疫的不世之功送给姚再斜功绩。
姚再兴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叹息道:“要是早一点研制出抗疫药物,单总督和成千上万的渝州百姓就不会死了。”
从单世锋离世,到姚再兴接任,不过数十日。百草堂放出成功研制出抗疫药物的消息,是在姚再兴上任几之后。也就是,单世锋病重的时候,百草堂可能已经研制出抗疫药物,可百草堂却一言未。
药臻毅不知姚再兴这番感慨是何用意,谨慎作答,“姚大人,疫情暴后,百草门心系渝州百姓,便开始寻找应对之策。奈何制药过程中屡屡碰壁,进程差强人意。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敢把抗疫药物拿出来,不然救人不成,还会变成催命的毒药。”
“单总督病重之时,我们正卡在最重要的一环。姚大人来渝后,不惧艰辛,一心为民,赤子之心感动地。地降恩,我们才得以解决最后的难题,研制出抗疫药物。”
“单总督死了,可他有不少的门生,你的那套辞他们未必认同。你‘见死不救’,他们必然怀恨在心。”姚再兴轻飘飘地道。
药臻毅心头一紧。单世锋的门生多在军界,且地位不低,若是让他们记恨在心,找百草堂麻烦,可就不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