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前季朝云曾定过规则,武器落地,是为输。
白玉台周遭寂静一片,半晌,骤然掀起雷鸣般的欢呼。
宋知非神情并无任何异样,他直起身,朝季朝云行了个道家之礼:“仙友身法深不可测,在下心服口服。”
季朝云:“承让。”
宋知非纵身离开白玉台,季朝云随着他离开的背影看过去,目光落到江城身上:“江城仙长,你来吗?”
他的声音极轻,却犹如振聋聩。宋知非脚步一顿,白玉台上下的欢呼声全停了。
静默无声中,季朝云平静地看向江城,轻声道:“你,要不要与我打?”
。
“……你们说的就是他?”
白玉台后有座高楼琼宇,渺渺云雾遮蔽,看不清其中的光景。可若从内往外看,整座白玉擂台尽收眼底,乃最佳观赏点。
有人斜倚在烟云缭绕的幔帐之后,端起手边的琉璃酒盏抿了一口。
“是啊殿下,就是那小子。”簇拥在他身旁的人连忙应道,“书院里没几个比身法能比得过宋知非的,能这么轻易胜过,看来真有两下子。”
“不。”男子放下酒盏,恰在此时薄纱被风吹开一角,露出一双修长素白、骨节分明的手。
男子指尖在桌面轻敲,悠悠道:“宋知非没尽全力。”
“什么?难道宋知非放水?”
“不会吧,听说江城昨日就放话下去,不会让那姓季的踏入书院大门。宋知非怎么敢在他眼皮底下——”
“宋知非为人正直,说不定早看不惯江城那仗势欺人的模样呢?”
此人一言激起千层浪,琼楼上,众人议论纷纷。
“谁说他放水了?”男子眉眼一挑,无形地止住了议论,“我只是说,宋知非没尽全力。”
“破空刀乃绝命之招,戾气极重,出刀必然见血。一个小小擂台,他敢用十成功力与一名新生打么?”他说话时语调平淡懒散,说完稍顿了顿,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
“江城这蠢货,玩个新来的小孩,倒把自己玩进去了。”
他们所在的这座琼楼名为登云楼,乃鸿蒙书院内的最高建筑。
登云楼视野开阔,内部藏书万千,却并不开放给寻常弟子使用。唯一拥有登云楼使用权的,唯有鸿蒙书院每届的天榜魁。
而从五十年前开始,此地便成为了一个人所有物。
凤族二太子,凤祁。
凤祁五十多年前入学,共经历五场天榜比试,回回夺取榜。也只有他,敢称江城这书院内排名第十的高手为——“蠢货”。
众人没敢接这茬,琼楼上一片寂静。
半晌,有人忽然开口:“你们看,江城上台了!”
“他竟然要亲自动手?这赢了胜之不武,输了更没面子,他怎么想的?”
“你们别急,我方才留意听了,是姓季那小子主动要江城上台的。”
“什么,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众人议论间,金锣鸣响,擂台战局重新拉开。
从登云楼俯视而下,两道身影在白玉高台上缠斗,动作快得肉眼几乎无法分辨。
凤祁眯起眼睛,眸中渐渐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情:“谁告诉你们,那姓季的小子使了全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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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台上轰然巨响,双方错身而过。江城踉跄着后退数步,剑锋没入地面,才将将稳住身形。
细看之下,他额前已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季朝云剑势未收,淡声道:“纠缠无用,你赢不过我。”
“怎、怎么可能……”江城脸色阴沉至极。
他竟然连个新入学的小子都打不过?
擂台四周寂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