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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漆黑。手机照片可以放大看细节,虽然老太太的手机像素不是特别好,但也足够让我在放大图片的时候,看到黑暗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扇窗户,窗户里如果是一个诡异的东西,倒也罢了。

但窗户里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影像和拿手机的方式来看,那并不是一个老年人。

如果是在这个角度拍照的话,那么窗户里映出的应该是拍照人。这就说明,老太太没有去幼儿园,拍照的另有其人。

老太太没去,要么是来骗我们的钱的,还属于特别敷衍的那种,让自己的孙子进去拍几张照片发给我,然后骗我们说,她做过法事了。如果是这样,那她刚才的表现几乎就是一个职业骗子。

还是个极度轻视受骗人的职业骗子。

但这里还有一个矛盾点:如果她是职业骗子,那她一定会继续骗下去,但是刚才她劝我离开这里,却是真情实感的。

也就是说,她不想继续骗我,这不符合我对骗子的认知。

我看了一眼胖子,让他看我发现的东西。胖子的反应非常快,多年的默契让他立即说出了我的结论:“他妈的,有人在设计我们?”

“这个邪教现在在广西发展,通过精神药物的方式,让人通过被引导的方式进入所谓阴间。这件事情被我们发现了,于是他们杀了那个大师。”我说道:“这个邪教杀过很多人了,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惯用的手法。而且,要让村民对邪神的能力深信不疑,就得做一个典型事件出来。”

“可那个大师发现小哥很不寻常,这——”

“我觉得不是他发现的,他只是一个神棍,真正在主事的,是他家里的某个人。”我说道:“那个人可能有点本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哥不受食物里草药的干扰,让他有所警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特征。”

“然后这个人杀了大师之后,联系了越南这里,演了这一出戏么?”胖子问道:“为什么啊?”

“出纰漏了吧。”我说着,又想了想:“不对,我们不能把这些人当做正常人来思考。我觉得那个大师,非常相信这件事情,所以,他不是同谋。我们换一种思考方式,如果那个大师不知道食物里有草药呢?他一直笃定地相信,自己可以引导别人观落阴,那么由此可以推测,他自己其实也服用过一定的精神控制类的草药,所以导致自身的行为也不正常。当我们给他看化验报告之后,他的信仰崩塌了。他当时痛恨的眼神,可能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骗他的那些人。”

“为什么?”

“钱啊,那人肯定贡献了很多钱,所以他从看守所跑出来后,就和那个真正的主事人发生了争吵,那个主事人会怎么办?”

“杀了他!”

“我说了,别这么想,降低一点难度。主事人如果是她老婆,会说让他再试一次,于是大师自己去观落阴了。但这一次主事人下了猛药,故意要灭口,或者说,发生了意外,总之他死了,主事人就把尸体吊到了阿贵家前面,让别人以为他是自杀。”

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符合人情世故的推定。

“这里有一个细节,大师被吊起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死的,只是深度昏迷。所以他死后,屎尿全出来了,阿贵家的鸭子出来,吃了有毒的屎尿,也被毒死了。”我继续推演:“那个主事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大师被骗了那么多钱,很可能会主动抖出很多事情。”

“好,现在我们再回到了越南这里。那为什么,要在越南的一个幼儿园里搞这一出呢?”

我看着那张女老师的照片,对胖子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大师长得有点像?”

第97章雨村笔记旅行篇(38)

胖子把手机拿过去看了看:“有那么一点像。”

我因为人皮面具的缘故,曾严格训练过自己,还专门去学摄影,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了解脸部结构。所以我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子和大师的五官细节很相似,肯定有亲戚关系。

至于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侄女,也可能是私生女,或者是更远的亲戚。

“所以,你认为这是一次杀人灭口?”胖子说道。

我点头,要么,是杀人灭口,要么,就是背后有什么情感纠纷。比如,大师的老婆借这个教派制造一起邪神复仇的灵异事件,杀死老公以及他的私生女之类的。

其实这边有一些男人,两边都有家庭。

“你这些都是猜测,不属于推测了,你可想清楚了,别一世英明一朝丧。”胖子说道。我点点头,这确实是猜测,如果我可以去对面,只要看看现场就知道猜得对不对,但问题在于我现在过不去。

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猜对了,在认脸这方面,我十分自信。这个幼儿园老师和那个大师肯定有血缘关系,这一点在整个所谓邪神作祟事件里,显得尤为不自然。

我给北京那边打了个电话,把这些猜想和小花下面的人说了,那边就说想办法找有关单位查一查。

我又打电话让阿贵去大师家里看看,大概隔了五分钟,阿贵给我回了消息,说大师全家准备动身去越南的古庙里,要去赎罪。

我觉得这应该是打算跑路了,就对胖子说道:“找一下附近有没有这个邪教的神棍,告诉他我要观落阴,下去会会这个鳞身佛的真身。但在仪式开始之前,我需要小哥翻进神坛,把里面的香换了。”

“然后我们还得假装正常吃他的东西,喝他的茶。”胖子补充。

我们制定好了计划,第二天上午先去见了那个大师。按道理来说,那个大师应该已经接到消息,打算玩一票大的,所以我在见到这个大师的时候,总觉得他贼眉鼠眼,有点过于殷勤。

我和闷油瓶对了对眼神,三个人各自发挥长处,把附近地形摸透了。并且也确定了那些香的种类——都是附近能买到的,如果里面有药水,基本都是提前浸泡过的。

大家寒暄了一阵,约好第二天正式做一场我们三人的观落阴,这一次,闷油瓶似乎也能参与了。

这种前后不统一的行为让我有些疑惑,但也无所谓了。

当晚,闷油瓶翻墙去把香换了出来,我第二天一早托人把香寄到北京化验。

第二天晚饭后,我们如约到了大师家里,胖子这才想起一个BUG,如果这个大师也需要那种药来催眠自己,那该怎么办?

我说那是大师自己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想不到,我们在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换掉了。

我们三个人在大师家里,该吃吃,该喝喝,但基本上都是做做样子,借上厕所的功夫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快到12点时,开始准备仪式,大师画上符咒,用红布蒙上我们的眼睛,开始念念有词。

这一次非常明显,我的大脑十分清晰,无论他怎么暗示我,我的四觉始终对四周的环境变化十分敏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三个依然什么都看不到,那大师就开始慌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他有点着急。

于是我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我告诉他,我到了一个农贸市场,而且是古代的农贸市场,有很多人在那里买菜,还有一些人在买烟花和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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