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眨眼而过,魔界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好。不仅山野景色变得美了,连魔族民众的脾气也变得温和了几分,不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集市上,摆摊的小贩更多了,甚至还有不少路过的外族留宿在此,想仔细看看这个新魔界的具体样貌。
阳台上,云宓沐浴在阳光听完甪端的汇报,满意勾唇,不愧是科学理论,居然对魔族生存也有指导意义。
云宓高高兴兴给新到的花草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转身拉着他回到桌案旁:“辛苦了,这是特意给你买的李记肉包,快吃吧。”
甪端摇摇头,站在桌边皱起小脸问:“主人,等魔尊生下孩子后我们就真要离开这儿了?”
云宓递上肉包,点头笑道:“这里是魔界,你是兽我是仙,不离开难道还要等上面的神官赶我们回去吗?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最讨厌他吗,怎么现在忽然不舍得了?”
“不是,我就是看主人筹划了这么久,如今见着效果了却要把这么好的地方还给那讨厌鬼,觉得不值。”
甪端狠狠咬下一口肉包:“时间一长,到时候还有谁记得是你的功劳,白让那讨厌鬼捡便宜。”
“那才更好呢,以后我们就彻底自由了。”
云宓乐呵呵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魔界本就不是我们的,活着才最重要,上次从这儿逃出去时,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兽界吗?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就去做客,然后在四界闲逛玩乐,好不好?”
甪端努努嘴,歪头想了想,不舍点头:“那好吧。”
—————
时光飞逝,魔界迎来了冬季,祁天祝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为防歹人,云宓将他的寝殿设下重重结界,并让尚泽对外宣称魔尊要闭关,除非紧急情况概不见客。
魔族民众对此并无怀疑,毕竟以前的魔尊就爱闭门不出,有尚泽在,魔界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何况如今的魔界比往日有趣多了,压根没时间给他们胡思乱想。
这天,魔族众人照旧在集市上游玩,天边的山峦忽然泛起阵阵幽蓝,一点点蔓延到半山腰。
就在大家以为自己眼花之时,那片幽蓝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将整座山都涂成了耀眼的蓝色,映照在每个魔族的脸上。
幽蓝闪烁间,不知是谁喊了句“天佑魔族”,集市上众魔自发跪地对着山峦叩首,而后又调转方向朝着云宓的住处齐齐叩拜致谢。
寝殿里,云宓被这声音惊动,起身走到阳台,一眼就被远处的美景震撼了:“这是,山上形成的蓝眼泪?”
“主人,太好了,他们记得这是主人的功劳!”甪端站在阳台上,指着远处叩拜的魔群兴奋道。
云宓顺着他的话探身望去,仔细听清呼喊的内容后,连忙掐诀躲去了祁天祝寝殿。
“魔尊今日感觉如何,心情可有好些?”
“今日尤其好。”祁天祝习惯性伸手拉过她抱在怀中,半躺在榻上轻吻搅弄。
“我都听到了,也看见了那满山的幽蓝,这是我们魔界的吉兆。”
祁天祝微顿,抬头勾起唇角的银丝,抵上她的额喃喃又道:“这吉兆只在父母在世时出现过一次,那次也没有这么大。如今吉兆再现,你功不可没。”
“谢谢你,云宓。”
额上落下一吻,云宓喘着气轻轻推了推,没想到他就这么倒了下去,足月的小腹似山包隆起,素色里衣半遮半掩,别有一番风情。
当真是……孕味十足,云宓杏眸微瞪,毫不避讳地扫视起他来,榻上的人也很配合地敞开里衣,拉下罗剎面具悬在鼻梁上,不再动作。
“这面具,还是你亲自摘下来更好。”
低沉有力的嗓音在掌下震动,云宓对上他宝石般璀璨的紫眸,瞬间沉醉其中,手指下意识抚上了那面具——好美!
虽然她看过无数遍,但现在这张脸比往日更精致了,加上他山丘似的腹部,若无人说明,还真是雌雄莫辨。
叮——面具跌落床榻发出脆响,被云宓下意识侧身捞起,仔细端详着:“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容貌昳丽,为何一直带着这骇人的面具,甚至再来不及也要匆忙放下床帐遮挡,连孙风和胡玦都不给看?”
怎么和他计划的不一样!祁天祝见她神情认真,一把夺过面具凑上前,拥着她咬上颈侧:“我难受许久了,魔医也说过可以的,你先帮我,面具待会儿再说。”
“等等,我唔……”
“不能再等了。”祁天祝哑声覆上她的唇极尽挑弄,很快,云宓就被他弄得飘飘然,不辨东西。
午后,秋风吹进寝殿。
云宓裹紧被褥躺在床榻内侧,抹去祁天祝额上的薄汗,沙哑追问:“现在能说说面具了吗?”
凤眸直勾勾望来,没有回答。
云宓忽然有点生气:“魔尊不想说便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累了,睡觉。”
说完,她翻身想要挣开他的怀抱,腰背上的大手却缠得更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不想再让他占据上风,云宓咬牙闭眼开始装睡,没一会儿就被困意打倒踏进了梦乡。
迷蒙间,耳畔落入一处温热的空间,她听到祁天祝闷闷开口:“就是因为这闻名四界的外貌,我才戴上了面具,不想叫外人看轻。”
他这算是在炫耀?云宓的瞌睡霎时清醒大半,可转身对上他雌雄莫辨的脸蛋,不免又赞同起他来,这样的容貌不管在哪儿都会被有心人觊觎,何况他还是魔尊的后代,若不伪装一下,只怕早就死于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