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你扶。”
云宓看着两人慢慢进了屋子,回身坐在桌边抿茶笑问:“祝公子为何突然想起要给钱?”
“姑娘救了祝某,我自然要帮姑娘完成心愿。”
祁天祝推了推桌上的食盒,补充道:“先前你说要借花献佛,我见了这老妇人也觉得她实在可怜,也想尽些绵薄之力为自己积福。”
“其实公子不必这般,反正明日过后……”
“公子,猎盗已经解决。”胡玦从院墙外蹿出,对着二人抱拳行礼道,“我与阿风也将秘境外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妖物踪迹。”
“无事,你们去休息吧。”祁天祝挥挥手,暗中传音道,“今夜加强防守,那妖物不一般,别让它伤到村民。”
“是,属下告退。”
一阵风随他的背影刮过耳畔,云宓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看向祁天祝道:“多谢祝公子,不过你的身子刚好,安全起见明日还是不要去秘境的好。”
“姑娘多虑了,我已经走到了秘境门口,哪有不去的道理?”
祁天祝捻起一块糕点,狭长的凤眸微微扬起:“姑娘放心,祝某明日绝不拖累你,其他的事还是等姑娘顺利完成任务后再说吧。”
云宓见他这般自信,只好点点头道:“既然公子已经决定,我也不再多劝。太阳落山了,我去准备一下。”
说罢,她转身走向厨房旁的空地,捻诀变出简易的茅草棚和竹床铺好,拉上帘子招手示意祁天祝去里侧躺下。
“条件艰苦,委屈公子将就一晚了。”
“无妨,有姑娘在祝某也安心多了。”祁天祝依言躺下,主动背身以示避嫌,没想到她却走开了。
半刻后,床那头上来一人,但却不是她。
“阿姐,我想和你一起睡。”甪端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
云宓轻声哄道:“乖,就这一晚,秘境里有妖物,阿姐要亲自守着院子才放心。”
“那我和阿姐一起守。”
“不行,你年纪小得好好睡觉,不然明日哪有精神去秘境?”云宓扒开他的胳膊,掖紧被角叮嘱,“祝公子受了伤,你睡觉小心些,别踢着他。”
甪端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好吧,那阿姐你小心点,要是困了就换我替你。”
脚步声远去,一直默默听着的祁天祝脸色越来越黑,她竟然让一只小兽和自己同榻?
祁天祝扭头盯着秒睡的小娃,施法在帘子上设下一道屏障,拉起被褥一头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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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云宓从打坐的树上飞身回到小院,还没站稳就被一群修者团团围住。
“你把我们大师姐绑哪儿去了,快说!”
锋利的剑尖直指眉心,云宓下意识后仰,皱眉道:“我绑她做什么?”
“哼,少装蒜,昨日你那般刁难大师姐,不是你干的又是谁?”
“就是,这里除了大师姐就只有你的修为最厉害。”
“大师姐失踪对你最有利,这样就没人和你抢悬赏了。”
……
云宓耐着性子听完他们的责问,理了理线索道:“各位,你们说我绑走她可有证据?”
修者们一愣,面面相觑。
“什么证据不证据,你对我们大师姐有意见谁人不知?如果不是你做的就赶紧把人找出来。”昨日那名健壮的男修者挥剑冲上前叫嚣着。
云宓被他这么一吼,仅剩的耐心彻底消失,反手震开剑身笑问:“我找出来,凭什么?她是你们的大师姐与我何干?说起来也好笑,你们的人丢了不赶紧去找反倒全都来堵我,莫非是你们监守自盗?”
男子连忙高声反驳:“你少来这套,大师姐修为高深岂是我们能绑走的?”
污蔑人的话谁不会说?云宓挑眉轻笑:“哪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你给她下了药然后趁其不备把人藏了起来,毕竟你昨日看她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话音刚落,扶着男子的两名修者默默松开了手,其他修者也对他投以怀疑的眼神。
男子眼见局势不对,急忙解释:“不是我,你们别听她的,她就是想让我们内讧……”
“阿姐,不好了,婆婆不见了。”甪端冲进人群打断他的辩解,拉着云宓焦急道,“我刚去叫婆婆吃饭敲了半天都没回应,哪知门根本没锁,屋子里也乱糟糟的。”
“我去看看。”云宓一把抱起他快步走向屋内,目之所及却干干净净,所有物品都整齐摆放在原位,连被褥也规整地迭放在床尾,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失踪,可婆婆从不会不吃早饭就出门。
云宓来到床铺旁附身探去,凉的且没有一丝褶皱,婆婆昨晚就不在了!但自己昨晚守了一夜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婆婆又是怎么消失的?
“姑娘,祝某有一拙见。”祁天祝拨开门外看热闹的修者们,走进屋子大致扫了眼,“这里如此整洁,昨晚也平静无波,或许此人是婆婆认识之人,比如——”
他顿了顿,回身指向那些修者:“他们的大师姐。”
“你胡说!我们大师姐好好的找她一个老婆子作甚?”男子急赤白脸地喊道,“说不定是她看我们大师姐有钱,起了歹心想讹更多的钱。”
“婆婆不是那种人。”
云宓盯着整齐的床铺,严肃反驳:“她是个凡人又伤了腰,若是出门必会被大家发现,且自我认识婆婆以来她就一直独居,除了我和阿弟根本没有别的熟人,眼下只有一种可能——”
“秘境里的妖物。”
祁天祝的声音与她同时响起,四目相对的剎那,云宓捻诀定住他,唤来门外的阿风道:“照顾好你家公子,别让他靠近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