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傅晚玫给常垣留了两帖药。
“听说你近来头痛犯得厉害,我刚好去了老姜那边一趟,就给你带回来了一些这个。”
清瘦的男人摸索着接过来,温和的道谢:“多谢你。”
昭昭带她去库房取物,出门的时候,她停在门口,转过身来。
“常垣。”
男人微微侧身,无神的双眼循着声音望向虚空,面容微笑,是一贯温雅的姿态,“嗯?”
傅晚玫定定望着他病白的脸孔。
“姐姐的事情,我没怪你,傅家也没怪你,只是这么多年,人总得寻个泄的出口,你别怨我讲话难听。”
男人唇角的笑落下来,声音逐渐染上苦涩。
“不会,本来就是我的错。”
傅晚玫无语的扶额,“常垣,我不是来找你算账或者泄的——”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那人的眼里尽是叹息。
“好好休息,开心些,你本就没有做,不需要这样自苦下去。”
日复一日,活的像一个苦行僧一样,宛若一截枯萎的朽木。
傅晚玫每每所见,都觉得这个地方充斥着死气,没有半点生机。
她跟随昭昭去库房选了东西,让随行的保镖带好,自己又进去巡视一遍,瞧瞧有没有漏掉的。
倏尔间,她扭头,对上少女探究的眉眼。
“你好奇我?”
头短短的少女,看起来像个沉默的男孩子,对于美艳无双的傅晚玫来说,这个孩子的心事恐怕也太透明了些。
傅晚玫难得生了那么一点点顽劣的意味,饶有兴致的抱肩端详这个一直跟在常垣身边的女孩子。
听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年少被常垣资助过,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常垣身边。
“你喜欢常垣。”
傅晚玫笃定的开口。
少女吓了一跳,很快警惕起来,望着傅晚玫,“傅小姐说笑了。”
傅晚玫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少女,持续开始诱惑:“昭昭,据我所知,常垣不轻易留人在身边的,想要靠近他的人,都被他不动声色的送走了。”
前几年他的眼睛也不是全然看不见,还模模糊糊能看清些东西,后面才慢慢恶化成现在的模样。
河西常垣,面如冠玉,性情温和,却极是油盐不进。
“老师他……”少女定了定神,鼓足勇气抬眼:“我无家可归,老师看我可怜,才收留我。”
“哦?”
傅晚玫笑出声来。
“那就是你想的那样吧!”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后面说多了,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她悠悠然转身,拂去手背沾染的灰尘,不紧不慢的走出门去。
人世如此无趣,还不如……多寻些乐子。
V市近来入了雨季,气温起起落落,最是容易让人生病,又因为靠海,台风也时不时呼啸着转一圈,出门一趟都觉得后背身上湿哒哒的。
周清和连夜赶设计,补了之前请假落下的作品,总算按时交了上去,头大到整个人都蔫下来,哈欠连天。
周末的第一天,清早起床就有点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