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知为难的皱起了眉。
他还真没想过。
因为身体不同于常人,在过往的数十载生命里,除了必须要做的事情,在其他方面,沈晏知几乎都是随着自己心意。
当一个人的性命走到活一日算一日天赐的程度,又何必想太多?
“可能是……你漂亮,”沈晏知想来想去,终于勉勉强强找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毕竟我需要一个孩子,所以孩子的母亲一定要好看些才行。”
可事实啊——
沉在爱河里的人们哪里知道,爱而不自知,才是常事。
不自知,不自觉,无可循。
周清和撇撇嘴,暂且信了这话。
当然,这相信很快被终止在见到傅晚玫的一瞬间。
“阿晏?”
门口出现的女人穿着得体的短裙,踩着小高跟,眉目艳丽,一颦一笑都带出无限的风情。
周清和瞪大了眼睛,人都要看呆了。
这就是……就是沈晏知说的没有自己好看?到底是他瞎,还是自己瞎?
男人厌烦的皱眉,按着心口,挪开目光,捏了捏看呆的周清和,“我不舒服,想坐起来。”
周清和闻言,勉强回神,刚要给他调床头角度,就见他不高兴的皱了眉。
“你坐到这里,近一些,我想靠着你。”
周清和使劲儿扯他,压低了声音提醒:“沈晏知!客人还在呢!”
男人沉了脸,心率倏尔飙升,连接的监测仪出警示的“滴滴”声,周清和扫了一眼,到底妥协,绕到一侧,让他靠着。
“深呼吸!平心静气,不许脾气!”
如他所愿之后,周清和特意戳了戳他的额头,“听到了没?”
沈晏知眨了眨眼,竟是微微仰头,亲了亲她伸出的食指。
男人生的好看,眉目柔和下来之后更是皎皎若月,让人移不开视线,周清和只觉得指腹一软,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好像……心神都被吸走了。
“沈……”
门口的两个人看的脸都绿了,尤其是傅晚玫。
傅嵊见情况不好,生怕傅晚玫做出什么事来,一把拉住她,低声警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上午都告诉过你了,你如果还想见到阿晏,就好好表现,别跟以前一样闹的人尽皆知!”
本就是借着周清和的面子把人弄来,想些是缓和关系的,可不能适得其反了。
傅晚玫垂眼,咬了咬唇,稍微冷静一点,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上前几步,恢复笑面,将带着的花放到床头柜上,“阿晏,好久不见,我只是来看看你。”
沈晏知脑袋一歪,安安心心的枕着傅晚玫肩头,连头都不抬,干脆的阖了眼睛。
周清和偷偷戳他腰间软肉。
男人“嘶”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淡淡扫过去,“嗯。”
周清和撇撇嘴,趴在他耳朵上小声提醒:“人家来都来了,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男人却偏头看她,问起待会吃什么。
周清和:“……”
什么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她今天可谓是领略到了。
“抱歉,”周清和只能扬了个笑,冲那个漂亮到夺目的女人略略颔:“谢谢你来看他。”
傅晚玫同样报以一笑:“那……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和气的女孩子,是很难让人生出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