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恩恩愛愛,皆大歡喜。
唱完,台上兩鮫人已淚流滿面,抱在一起,為這場錯愛之情感動得死去活來。
半晌後,忽然想起戲台前還有一人。
抬頭一看。
下方桌椅板凳,盒中精美小食,全被掀翻在地。
唯一的觀眾早已離席,只留下一片狼藉。
小的懵懂的問:「哥,是不是咱倆唱得不好,所以大人才生氣的走啦?」
大的想了想說:「唱人心坎里了就是好。」
第34章離淵的糾結
離淵從戲園出來,直接回了寢殿。
躺在大玉貝殼制的軟墊上,想起剛才戲裡唱的痴男怨女,想起別人的幸福美滿,反觀自己孤身一人,心裡更覺得空落落的。
在這之前,從未覺得寢殿這般空,這般大。
裝潢得再華麗又如何,一切都那麼冷,海水也是冰冷的,都不如在徐容身邊暖和。
離淵將臉在軟墊上蹭了蹭,思念令她心倦,又不禁把紅紙人拿出來看,放在臉邊,閉上眼,好似徐容還在。
她摩挲著紅紙的表面,感受著指腹下的光滑,想起徐容烤的魚,想起徐容的笑,想念她的溫暖。
在徐容家裡那幾天,在船上那幾日,時候不長,但卻抵過這空虛漫長的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每一回想起來,那些日子都如此清晰,深深的刻在腦海里,只盼著那段日子能更長久一些。
但是不能了,她連上岸去看看她都不行。
徐容要嫁人了,嫁給一個她不愛,她也瞧不上的男人。
想起那個惡霸,之前把徐容欺負得那麼慘,如果徐容真的嫁給他,他能待她好嗎?
離淵握緊拳頭,恨那惡霸,也恨自己。
當初為何袖手旁觀,就看著徐容被欺負。
明明她是為了自己才被盯上,她是為了救她才攤上那檔子事。
離淵知道,她是可以跑的,但她沒有。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她。
離淵對於人類從來就沒什麼好印象。
偶爾聽鯊族的人提起,也覺得那是很遙遠的族群。
他們是敵人,是陌生人,就像岸上的猴和水裡的魚,根本沒法連在一起。
但徐容不一樣,她主動收留了她,收留她這個來歷不明,甚至性子刁蠻的人。
鯊族的侍從都說她難伺候,都怕她,只有徐容肯哄著她,肯親近她。
如此一想,更是悵然若失。
其實這些本不該想的,她都已經回來了,還想那些做什麼呢。
人的壽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她還有上百年上千年,那麼長的光陰,再鮮活的記憶回頭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