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竹跟几个班上的男同学在小卖部拎了几箱矿泉水,放在了台子下方,看选手们还在做準备,拿了一瓶走向侧面旁边的工地。
虽然今天看学生多工地不动工,但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在工地守着规划工程,其次也有来凑热闹的。
工地旁有棵大松树,光线透过了树枝缝隙间形成粗粗细细的光柱,微风吹来,最后那几片叶子飘飘扬扬落入到鞋边。
杨棉跟郝宇正站在外面分着包子吃,没吃几口噎着了。
“诶!棉羊!”沈新竹灿烂的走了过来。
递出的矿泉水被郝宇横来一夺:“诶,正好。”
“沈老师,你怎麽过来了?”杨棉站直了,又朝操场那边看了眼,人密密麻麻的。
“没事儿,待会儿薛洲比赛长跑,去给他打打气吗?”
“我?”
“走吧,你也是他的师傅。”
郝宇抹了下嘴巴:“嗝~杨哥?行啊,是别人学生的师傅了。”
“魅力。”杨棉拍了拍郝宇的胸口,“反正这边没事,我去瞧下我徒弟。”
沈新竹成功的将杨棉从郝宇身边的拐走了。
“我怎麽觉得,你找我,不单纯的只是让我帮薛洲打气?”等走了一会儿,杨棉才开口问。
沈新竹珉着唇,眉眼都是笑意,杨棉好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虫。
杨棉挑了下眉头。
“关于常相思。”沈新竹沉了几分,“运动会开始自由活动后,我试着去找他沟通,被他避开了,现在找不着人了。”
“就那个头发长长的不说话的?”
“你见过。”
“不是,他干嘛要避着你?”杨棉耸肩,寒风瑟瑟。
沈新竹停下了脚步,思考片刻:“因为…。”
“沈老师,校长叫你!”祝青敏正跑到了台上,大面积环视下终于找到了目标,用着小喇叭对着这边叫了过来,打断了对话。
临清的运动会很自由,说起来是有组织有纪律,但是报名参赛的也不可能是全班同学一起上,总有剩余的拉拉队们,就是凑热闹,到处瞧看,蹭着运动会的热闹到处浪。人多起来,各有各的事,没人会注意到可疑的人。
趁着大好机会,钻这个空子进校溜达一般没多大问题,只要绕开教师。
学校操场另一侧的围墙有送餐缺口,踩着砖就能翻进学校。刘帆带着三个人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接应的学生吓得给他们递过去大码的校服,嘴唇冻的乌红:“刘哥,现在薛洲王超他们在操场,人还很多…”
“没事儿!我们等着就是。”刘帆冷笑着,接过了校服,分给小弟们,看着颤颤巍巍的学生,像是打发小狗儿一样,“哟!小家伙,辛苦你了啊,去吧!”
那男孩儿一听,低着头就跑了,头也不敢回。
“哟,刘哥,不错,又重当回学生,威风!”
“威风个屁,这校服丑爆了。”刘帆脱下皮外套,一边嘴角往上扬,“这几天他妈的,他们好运也该到头了。”
话才说完没几分钟,“沙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只见一个瓶子状的物体从墙尽头的那棵树底下抛向了墙外,几人都屏住了呼吸,隐约的看见个侧脸,个头高人很白,头发长的跟个帘子挡着眼睛。呵,四人互相对视着,算是清楚了。本来準备着先熟悉下环境,考虑个作案地点,可“猎物”自己就乖乖的送上门来了,还是那个耍了他们的小子。
粗糙的手将灰色的帽子遮盖住黄色头发后,带领着四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
“靠!”第二。
就差那麽一点儿了!
王超那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最后一圈时后来居上了。薛洲呼吸道难受,腿软麻的不行,直接要躺在跑道上了,被同样要死不活的王超推了下。
两个人互相瞪着,从脸到脖子涨红,上气不接下气。
七八分钟后,被两个人扶着的王超才开口一句:“你是不是傻叉?不能躺!”
薛洲通红的脸盯着王超,半天了接了句:“缩头乌龟,没资格…跟爷,说话。”
“薛洲,别找削啊!咱超哥不是给你登班赔礼了嘛?”王超旁边人说。
“得了,小气吧啦的,这人!”王超甩了下手臂,正想去边上休息。
薛洲憋着口气,看着祝青敏从远处跑来了。“诶,帮我个忙,原谅你。”
“怎麽帮?”
“把那女的引开,另外…结盟还作数,那条件也加多点就也还成…”薛洲挠了下头发,头扭一边。总之,放下尊严,不难,给钱。
“我靠!老大!超哥啊!有人在后墙那边打起来了!”迎着风而来的二班小弟,激动的几乎的跳到了王超几个人的面前。
“啊?”
打起来了?这麽刺激吗?不过,是谁会在学校裏打起来?王超知道的几个不良同学可都在操场这边呢,难道又有新的“人才”?
就算腿是散的…就算没人扶着,爬也要爬过去围观。
周遭的人看二班的和薛洲都不管比赛成绩如何了,直朝着后门墙那边极速赶去,连祝青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撇下这边的成绩记录跟了上去,这似乎看人的神色,动作行为就能觉察到什麽似的,由此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先看发生了什麽,再通知老师!
“打人了~”“谁啊?”“有点眼熟!”“黄毛,那个刘帆?”
薛洲和王超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些学生在围观了。只不过围观的人数不多,又是在后门隐蔽点的墙边上,去通知老师,去办公室也不一定见的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