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那你等着进监狱吧。勒索一百万,大概能判十年吧,十年你出来才三十五岁,你还年轻。”顾君渊靠在沙发上,表情淡淡,那神情不似玩笑。
贺澄不敢相信他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咱们顾总是半点情谊不顾啊。
“顾总,您这是干什么?得不到就毁掉?”贺澄嘴角抽动,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强制爱的一天。
顾君渊眼神静默地看着他,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不继续跟着他,要不还钱,要不坐牢。
他这种自信又自负的人,身为这个社会上的上层少数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就算别人得不到,他顾君渊也绝对能得到。
贺澄那天的拒绝虽然让他难过,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想要贺澄待在他身边,他就走不了,就算死了,他的坟头都必须埋在他花园里种满鲜花,没有他的允许谁都动不了。
要停止这段感情,也只有他说了算。
顾君渊见贺澄挣脱了绳索一点也不惊讶,原本就没真的想绑住他。
贺澄拿着粗糙的麻绳,手腕有些红,他定定看着顾君渊,轻轻呼出一口气,再看向顾君渊的眼底带着笑:“顾总,你给我来真的?”
只要不是为了他的命,为了他的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顾君渊神情坦然平静,带着一股笃定气势,望着贺澄的眼神是毫无遮掩的占有欲。
冷淡又霸道。
贺澄见他这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调料瓶打翻的酸涩复杂。
被如此坚定的选择,是他这辈子都少有的事情,他根本舍不得放弃。
若是他说分手的那天,顾君渊能挽留他,只怕他也会舍不得走的。
顾君渊能原谅他的种种冒犯,还能继续喜欢他,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极度开心的。
他渴望被坚定不移地选择,也需要这样的选择他才会像蜗牛一样伸出一点小触角,往树叶尖端带着光的地方爬动一点点。
贺澄能明显感觉到心底是沁满复杂和欢乐的,但是呢,他骨子里有些叛逆恶劣。他喜欢顾君渊,可是他更喜欢被他拥有,露出别样鲜活情绪的顾君渊。
他拉着绳子缓缓朝他靠近,眸光带着一抹笑意,弯腰对上他的眼睛,突然开口道:“顾总,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呢?”
顾君渊一怔,想到那天再明显不过的心思,便觉得有些羞赧,却不肯服输,盯着他的双眸:“什么眼镜。”
“就是那天你想勾引我戴的眼镜。”贺澄说更直白一点,两人的距离越发近了。
顾君渊再次看见了贺澄眼皮上小小淡淡的黑痣,明明应该显得清冷才对,但是落在贺澄眼皮上,却痞气非常。
“我没有。”顾君渊淡淡反驳着。
“哦,你说没有就没有呗。”贺澄猛地抬手将人抵在沙发上,倏然靠近的脸,让顾君渊以为他要亲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但是吻久久没落下。
顾君渊眼皮微动,黑长睫毛颤动,睁开双眼看见贺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瞳,他按着他的肩膀。
“顾总,这么想跟我亲嘴啊?”贺澄唇角的笑意带着熟悉的戏谑,顾君渊抿了抿唇,拧着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贺澄故意膈应他:“那顾总都要我还钱了……那我可要明码标价了,牵手多少钱,亲嘴多少钱,上床又得是另外的价钱。。。。。。这些都要说清楚,我可不是个什么随意的男孩儿。”
顾君渊忍了忍,额前青筋都被他气得直突突,他很讨厌贺澄这样的说法,就像是如果不是因为钱,他根本不会看他第一眼一般。
他也坦白了,语气淬着寒意:“贺澄,你别太天真了,只要我没玩腻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贺澄便笑,偏头靠近他,在他唇瓣相离分毫时,含笑开口:“那顾总什么时候会玩腻呢?不会是一辈子吧?”
顾君渊张了张唇,想说话,然后贺澄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柔软的唇,一寸一寸都被贺澄细细品尝,吮舔着他
唇瓣和柔软湿腻舌尖。
顾君渊仰着头,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滚动着,熟悉的颤栗从尾椎骨窜到心脏,浑身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穿过。
他主动抬手抱住他。
贺澄将人压在沙发上,托着他脸,手没有做别的,就是专心吻他,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被他捧在手心里。
顾君渊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底泛着一层水光,他轻哼一声。
贺澄睁开眼睛,然后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才缓缓松开,他脸上调笑不见,透着一股认真:“顾君渊,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