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黄花梨木大案激的岁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微亮的天光从晃动的纱幔间照了进来,胤禩面颊上的汗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他却忽然发了狠撞了一下,岁末又畅快的□□起来,如一首欢快的乐曲。
情到浓处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岁末的脑子如一团浆糊,面颊如春日最火红娇嫩的桃花,只是紧紧的攀着他的矫健的身躯。
“我的岁末勇敢聪明,是我的骄傲。”
岁末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尽力跟上他的节奏,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
岁末非常的疲惫,胤禩精力旺盛折腾的她没了一丝力气,都不知道胤禩是怎么把她抱到净房清洗的。
胤禩看她睡的沉,红肿的嘴撅着好像在邀请一般,忍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了啄,他的岁末怎么能这么可爱美好,让他总是情难自已,几乎想要揉进骨血里。
胤禩叫细珠端了一碗热热的粥上来,然而滚进床里的岁末却怎么也不愿意睁眼,胤禩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喝了一口粥在嘴里,低头就吻了上去,稻米的香甜一下子充盈在岁末口腔的角角落落,让她猝不及防都咽了下去,愤愤的睁眼却看见细珠几个红着脸垂着头站在屋子里,岁末气的恨不得捶上胤禩两下,胤禩见她的眼神充满控诉,无辜的道:“你自己不愿意起来,我又不想你饿肚子,只有这样,难道还不许我爱惜你。”
岁末哼了哼坐了起来一把夺过胤禩手里的碗:“我怎么就觉得你是诚心想叫我难堪!”说着充满豪情,将那粥大口大口的喝下,胤禩明亮的眼自始至终都专注又宠溺的看着岁末,又叫细珠端了份菜,岁末立刻不满的道:“我又不是不能下地。”
站在一旁的细珠几个眼观鼻鼻观口,主子爷没有边际的宠溺福晋,可不等于会对打搅他们的下人好脾气。
岁末说着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却没想到腿酥软的厉害,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胤禩及时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我又不会责怪你不懂规矩,就是坐在床上吃了又有什么?”
还好意思说!岁末悄悄的掐了他一把,胤禩还待说些什么,却见岁末变了脸,他立刻紧张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岁末面颊一红,悄声道:“好像是来葵水了。”
胤禩竟然有点庆幸,握了握她的手,高深的道:“幸亏下手早。”
岁末啐了他一口,又觉得这次肚子疼的厉害,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脸上的笑意也敛起了几分。
胤禩见她神色不对,抱起了她去净房,岁末吓了一跳:“我自己走!”
胤禩却并不搭理她:“是不是很难受?我叫人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岁末被他说的都顾不上害羞了,急忙道:“叫个太医来怎么说?说我们,以后我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抬起头?”然而下面的话却说不出,羞的红了面颊。
胤禩爱极了她这害羞的模样,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一点都不妥协:“我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放下了岁末叫细珠进去侍候,自己吩咐高程:“去太医院叫个太医来。”
高程连眼都不敢抬,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马不停蹄就去办,八爷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分明是养了个闺女一般,娇贵的很!
岁末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好像一下子就疼的厉害起来,然而血流的并不多,只有一点,张嬷嬷扶着岁末轻慢的坐在了床上,又轻手轻脚的侍候岁末躺下,叫人煮了红糖水,烫了汤婆子放进被窝,非常的郑重。
胤禩也感觉到了异样,瞧了一眼张嬷嬷,坐在了岁末身边,哄孩子一般:“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岁末到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那么严重。”
张嬷嬷严厉的道:“福晋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不要说话,免的伤精神。”
岁末怕胤禩不高兴,悄悄看了一眼,却见胤禩皱着眉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就松了一口气,握住胤禩温暖的手:“您去书房歇息一会吧”
胤禩摸了摸岁末光洁的额头:“不用了,我就在这里陪你躺一会,你听张嬷嬷的话,闭上眼不要说话。”
岁末果真乖乖听话闭上了眼,却没想到自己非常疲惫,连疼也顾不上就睡了过去。
胤禩看着岁末睡着,脸上的笑意褪了干净,看向了张嬷嬷:“福晋是怎么回事?”
张嬷嬷斟酌着道:“奴婢多少还有些经验,福晋往常的葵水也就是这几日来,但也有可能并不是葵水,而是有了身孕,动了胎气,但也做不得准,要等太医来了看看才知道。”
胤禩的心里好像刹那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心里涌动起千万种情绪,然而最终都归于愧疚和担心,握了握双手,垂眸看向了岁末,她巴掌大的小脸刚刚还是非常红润的样子,此刻却一下子苍白起来,秀气的眉头皱着,想来是因为肚子疼的缘故,她的身形比较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胤禩心里一下子心疼起来,摩挲着岁末的面颊,沉默不语。
高程办事还是很得力的,催促着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提着药箱进来的太医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礼仪和风度却不变,行了礼,还想在说点什么,胤禩已经不耐烦起来:“来给福晋瞧瞧!”
高程不知道他不在这的一会发生了什么,八爷怎么突然这么急躁起来,非常失常。
拔步床的纱帐放了下来,岁末的一只手腕露在外面,那手腕白皙纤细,漂亮的惊人,太医瞧了一下连忙垂下眸,等到细珠在手腕上盖上了帕子,才伸手诊脉,反反复复足过了半刻钟,太医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问张嬷嬷:“福晋的月事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