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曲觉得自己已经全好了,而且他也不想一个人在车厢里待着,便跑出去坐在了程天石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去。
最后程天石无奈,只能将他又给裹了起来。
马车轮子开始转动,结果才走没多远就看见一队一队的衙役整齐严肃地往前跑,不少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
今儿才初六,没到元宵佳节护卫百姓的时候,按理说街上不该出现这么多衙役啊。
夏小曲被裹得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边,连手势也比不出来,程天石见他瞧得仔细认真,便随口叫住旁边一个跟着跑的老伯,替他将话问了出来。
“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啊?”
“诶,你不是天宝楼的吗,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程天石被反问了一句,只能尴尬地笑笑,道:“没太在意,这是怎么了?”
今早他和夫郎是在后院用的早饭,出来后直接就上了马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见在店里吃饭的人谈论此事。
老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既想跟上队伍,又不想放弃这个和人八卦的机会,便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杀人了,赌场那边昨晚闹了起来,死了人了,凌晨时候的事,早上天一亮便有人去报官,这会儿官府的人要去封了赌场抓人呢。”
听见是杀人了,程天石一想那场面肯定很血腥,而且夫郎还在身边呢,去看了以后万一晚上睡不着觉可怎么办,便准备按照原计划继续往家走,谁知旁边过路的一个大娘听了老伯的话连忙补充。
“听说被杀的那个人还和天宝楼大掌柜家有点关系呢。”大娘说完,忽然指着程天石惊讶道,“呀,不就是你?”
接着又指向了旁边坐着的,根本看不见脸的夏小曲,疑惑地道:“那这个就是你郎君了?”
程天石沉默地点了点头,大娘连拍好几下大腿,催促着:“哎哟,夏郎君啊,快去吧,我听人说被杀的那个是你娘家人,也是姓夏的。”
闻言,夏小曲忽的紧紧握住了手,眼里满是担忧。
赌场,姓夏……
难道是夏风?
他若是出事了,那小丫头可怎么办啊!
夏小曲不敢继续想,仰头往前指了指,示意要过去看看,程天石也大约猜出了些,便不再耽误,架起马车就往赌场赶。
待夏小曲匆匆忙忙赶到赌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衙役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进入。
旁边有知情的郎君讲,被砍的那个人早就抬走了,这会儿就算进得去也只能看见一地的血。
夏小曲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不免有些反胃。
程天石拴好了马车走过去扶着他,低声安慰:“别急,不一定是他。”
他知道夫郎在担心夏风的女儿。
董忆寒从里面走出来,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和身旁的人吩咐着什么,夏小曲一直等着他走近以后才上前去焦急地比划。
“别急。”董忆寒看明白了他的手势,给了一颗定心丸吃,“不是夏风。”
夏小曲听见,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夏风就好,不是夏风小丫头就不会成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