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莫名晦涩古怪,又危险得很。
时琉有点不安。
少女低头,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没事。”
魔皱着眉说的。
时琉抿了抿唇,还是没追问,视线往旁边轻转了下,她想起什么:“他们都像在睡梦里一样,只有我们两个这样清醒,玄门负责监管天考的仙师会不会察觉?”
“不会。”酆业冷淡,“我说过了,玄门之内,除了蔺清河,于我都是蝼蚁。”
魔停顿了下,“不许再质疑我。”
“…是,主人。”时琉低声点头。
酆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因着不满那点印痕迁怒了无辜少女。
他略不自在:“今日监管天考的玄门弟子,你见过。”
“啊。”
时琉惊讶仰脸,眼睛微微亮起来:“是那位晏秋白师兄吗?”
“……”
酆业忽觉着那一丝躁意更深:“不过在通天阁见过一面,你似乎对他印象很深?”
“不止的,”时琉眼角弯下,“后来在魇魔梦境里,他领着玄门弟子到时家贺生,不知怎么还误闯了后山关我的小院,梦境里就是他带我过去山前的。”
“魇魔梦境里,他主动找上了你?”酆业
长眸轻狭。
一点危险的气息在他身周暗涌,连湛白的袍袂都微微撩起了波澜,只可惜他面前的少女沉湎回忆,并未察觉。
“是啊,晏秋白师兄人很好。梦里我们虽然互不认识,但他也愿意帮我出头,难怪凡界都夸他是玄门第一公子……”
话未说完。
时琉腰上的束带忽然一紧。
她懵了下,低头,就看见鹅黄色的丝质束带上多了只指骨冷白修长的手。
然后那人勾手一扯——
时琉受力不住,就往前踉跄跌进了魔的怀里。
紧贴着雪白衣袍下那人腰腹,时琉几乎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紧绷的情绪,似乎她又无意识把他惹怒了。
时琉不解地仰头:“主人?”
“你弄错了。”酆业薄唇抿着,像一道薄厉霜寒的剑,“监管天考的不是他。”
时琉:“啊?”
酆业:“是那个方脸的。”
“?”
时琉艰难回忆了下,在记忆中扒拉出那个叫袁回的弟子。
好在对方确实脸方得很,她还记得住,就轻声点头:“哦,原来是他啊。”
不过……
时琉低下头,很轻微地挣动了下,提醒酆业两人此时的状态,她才重新仰脸:“主人,你拽到我裙子的丝带了。”
“我知道。”魔坦然得很,眼底幽暗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