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她甚至就不用上去了。
但江怀雪尽管心头这麽想着,实际却一点儿不敢怠慢,她一路爬到山的另一面,一边抱怨着辛苦,却又一边舍不得爬太快。
多待一会儿,就当多看一眼了。
江怀雪好不容易来到谢辞的墓前,这里比山的另一边清幽不少,能看见湖光山色,但看不见远处的城。
这墓倒是时常有人来祭拜,但放的瓜果供品大多太过于敷衍。
江怀雪把那些东西清理开,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酒放了上去。
“那些东西你又不喜欢吃,还不如拿下去给秋子萧。”江怀雪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把酒倒了整整一壶,“之前沈神医总是叫你不要多喝,现在没事了,多喝一点无妨。”
现在多喝一点无妨,但是谢辞再也喝不到了。
江怀雪手里的酒依旧淌着,眼里的泪也止不住的落下。
她坐在墓碑旁,伸手擦拭着上面的苔藓。
十年过去,就算时常有人来打扫祭拜,也终归是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苔,江怀雪擦了半天,最后只能安慰道没关系,谢辞应当会喜欢这般清雅。
她在谢辞墓前又舞了一遍转云诀,这一次,她的剑术应当比上次还要炉火纯青。
行云流水,惊若飞鸿。
然后是千秋剑诀,再是谢辞为她改过一遍的千秋软剑诀,再是她这些年里学会的其他剑法,和新悟出的剑招。
一遍又一遍,直到江怀雪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止戈了,她才终于停下来。
“天就要黑了,我该走了。”江怀雪把那墓碑擦了一遍又一遍,“我会在踏云门住一段时间,经常都会来。”
之后的时日里她的确经常来,一坐就是小半日。
有时候会断断续续说上许多话,有时候什麽都不说,但也一呆就是好久。
至于其他的时间,江怀雪便都在踏云门中传授弟子剑法,韩莫期和何时夕的天赋都极好,一人学会了千秋剑诀,一人更擅长转云诀。
后来有一天,秋萧阁来了消息,说沈渡舟在一次中了入梦蛊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入梦蛊?”江怀雪对前来送消息的胡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沈神医是最善蛊毒之术的,这小小的入梦蛊还奈何不了他。”
“可……”胡玥想说他们秋萧阁的消息都再三确认过,绝对不会有错。
但江怀雪却道:“他是入了不想醒的梦,不愿再醒来。”
“我也累了,为何继续走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平安行送来一个锦盒,说是谢辞留给江怀雪的,那机关锦盒只能由江怀雪手中的衔珠玉佩可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