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强词夺理,白雨感到有些愤怒:
“可是我们只是欠你几百块钱房租!你凭什么抢走我妈妈留给我的金戒指!你已经把我和妈妈家里的东西全卖掉了,为什么要连妈妈留给我的遗物都不放过?”
“你不会真以为你们母女俩那堆破烂能卖几个钱吧。”
中年妇女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你个小贱种讲话可不要不凭良心,别忘了,是老娘我给你妈收的尸!给你妈收尸不要钱啊?要不是老娘我大发慈悲,你妈在床上躺到发烂发臭都没人管。”
“你明明就是嫌弃妈妈影响你的房子!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妈妈!”
白雨此时被对方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哼,老娘我偏要说,这金戒指也不过勉强抵得上给你妈的收尸费。你说得没错,老娘就是嫌弃你妈那个死人,她死在老娘的房子里,给老娘的那间屋子弄得到现在都租不出去,这笔账老娘还没和你们算呢!”
中年妇女往地上啐了一口丝毫不留口德:
“要我说,你妈就是个该死的晦气东西,活着的时候一身病气,现在死了还要死在我房子里来恶心人,还不如去哪里找个没人的地安安静静地死在外面,她好我也好!”
“刘!美!玲!”
白雨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已然刺破皮肤流出鲜血,她恨得咬牙切齿: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
“嘴长在老娘自已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要不是老娘把房子便宜租给你们,你们母女俩早死在外面了。你这个小贱种,还敢直接叫老娘我的名字,真不知道你那个晦气的妈是怎么教育出你这个贱种的,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刘美玲说着便走上前一把抓住白雨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撕白雨的嘴。
而白雨此时也已经气疯了,一口咬在对方的手上。
以前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由于害怕妈妈被打,她不敢得罪房东刘美玲。
但现在妈妈已经去世了,对方还这样侮辱她妈妈,白雨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被白雨咬住手的刘美玲顿时吃痛,她有些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用力一推,将白雨推倒在地。
白雨归根结底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她的身体本来就瘦弱得要命,在刘美玲这种成年人的手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很快便被对方制服。
刘美玲用手扯住白雨的头发将她拖进屋,然后直接压在她身上,并且抬起手,狠狠地给了白雨一个耳光:
“你个小贱种竟敢咬我,要不是对面楼的黄二愣子想要收养你,老娘我今天非要在你身上再添上几道疤不可!”
“你收了他的钱对吧?”
她冷冷地看着刘美玲,纵然嘴角被打的有些流血,语气却也没有过多示弱。
白雨此时的左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带着脸蛋也是有些肿起。
她知道黄二愣子是谁,她以前放学回家,经常会在巷口遇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个人每次都会用很猥琐的眼神盯着自已,她很害怕那种眼神,但是她怕妈妈担心,所以从来不敢告诉妈妈,只能自已默默忍受。
刘美玲死死地盯着白雨,对刚才她咬了自已的行为,依然感到非常恼火:
“小贱种,老娘我这是为你好,你跑出去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吧?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你啊?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已吗?这大冬天的,你怕是没差点死在外面吧?”
白雨听到这番话,变得有些沉默。
虽然她知道刘美玲是什么货色,但是对方说的这番话倒是没有错。
妈妈去世之后,她必须想办法养活自已。
最一开始的时候,她尝试去找路边的餐馆,希望谋取一份工作。
她的要求很低,什么脏活累活她都愿意做,给她一口饭吃,和一点点工钱就好。
只要能满足她在棚户巷每个月两百块的房租就行。
然而那些店老板见她长得稚气未脱,个子又矮,完全就像个小学生一样,纷纷都像见了瘟神一样急忙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