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在家,常在自己的宅子里,所以并不清楚镇远将军府里的事情。
想着,视线从糕点上挪走,大步出了二堂,正看着宁茯和她的婢女同撑一把伞走在雪中,这会儿正上了长廊,直至不见身影。
宁茯说的话,透着古怪!
这得多大的委屈和怨恨,才让她如此绝情?
————
大雪连下了三天。
宁茯同清宁,香茗等几个丫鬟在院里堆了好几个雪人,一个个冻的手冰凉通红。
疏影推着时淮之过来时,就看到宁茯和下人堆雪人,笑容明媚如天上明月。
这样的笑容难得且珍贵。
他一时间看痴了。
“王爷来了,奴婢参见王爷。”有下人看到时淮之行礼。
宁茯等人才回头看。
男人一身玄衣坐在轮椅上,除了他本身和疏影,周遭都是白茫茫的积雪。
他戴着银色面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与她对视。
宁茯过去,“王爷去宫里了?”
“嗯。”
“外边冷,来了怎么不说一之,回屋里去暖和呀。”
时淮之伸出双手。
宁茯微微一愣,将双手递过去,男人握住她的一双小手,音色靡靡,“王妃冷吗?”
他那双手又大,又暖和。
将她一双冻红的小手完全包裹着,她还看得入神,心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的,男人低头,哈热气在她指尖。
宁茯张了张嘴,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直往她心间钻,心痒痒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哈气,白雾般的气体一遍遍在院中消散,却在她心上定格了许久。
“妾身……妾身不冷。”宁茯看着他,那张脸被银色面具遮挡,只看见那双眼,不似从前那般或如死潭、或阴鸷、或鹰隼般锐利。
“都冻成冰了。”他笑着说,微微抬手,疏影就推着他走,宁茯也被他牵着一只手往主屋去。
进屋后,宁茯替他将貂毛披风解下来放在横杆上,看清宁端了热茶来,也接过来递给时淮之。
时淮之接过茶杯,顿了一会儿。
宁茯问道:“王爷怎么了?”
时淮之挥手让清宁等人离开,他才问道:“王妃在将军府时,也这般伺候别人吗?”
宁茯一愣。
在将军府,倒也没什么人让她这般谨慎细微的去伺候。
但,在将军府,她根本就像个透明人,好事轮不到她,坏事第一个就把她推出去。
“不是。”想着,宁茯摇了摇头。
时淮之看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道:“本王已经这般了,唯一能给王妃的便是自由,王妃想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在王府之中,随王妃心意。
在外边,只要本王还能喘气,捅了天本王都给你兜着。”
宁茯张了张嘴,再一次被时淮之的承诺惊懵了。
良久,她问道:“王爷为何如此?”为何对她这般好?
时淮之抿唇一笑,想必她早就忘记当年救他的事情了吧!
旧事罢了,他也不想提那段悲惨的经历。
直道:“因为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