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能来。”
“今日之后,一切会变得不同。”
闻人涟含笑的声音随风飘下高台,引起一片欢呼和喜悦,远远地,这话被无数观礼的人们传颂。
每个听到这话的人都以为那是莲大公子对自己说的,却只有走到高台之下的程墨心生不安,恐怕此次的祭天祈福,并不会那么令人心生愉悦。
见人都到了,礼部早已准备好的乐人开始奏乐,吟唱。
祈福仪式正式开始。
程墨怀里捧着暖炉,感受着一丝丝热意从手里传送到身上,耳边是从高台之上飘下来到靡靡梵音,始终警惕的精神逐渐放松下来。
不远处的承天大殿上,老皇帝那一抹明黄尤为醒目,站在他身侧的是裹在雪白裘服里,身材逐渐臃肿的淑妃。
而太后与皇后此次并未出席,除此之外,肃王与左公丞的身影也在其中。
乐人一曲毕退了下去,再来的一行僧人程墨觉着眼熟,赫然是京郊盛名风门寺内的一群和尚。
他们执佛礼,行走在高台之外,从南到北,而后盘坐在高台之下的雪地里,庄严而肃穆的诵经祈福。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都跟着跪下身来,口中念念有词。
程墨也随老御史跪下身来,哪怕知道这祈福不过是老皇帝一种安慰天下民心的手段,可老御史依旧虔诚。
若是真有神灵,能听到他们虔诚祈福,让百姓脱离苦难,那真心祈福有何不可?
程墨身下一片冰凉,却耐心听着高台之上闻人涟念得祈福颂词。
很快,风门寺僧人的祈福仪式告一段落,他们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所有人总算入了承天大殿。
程墨松了一口气:“爹,这皇宫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差点没被冻死。”
老御史瞧瞧喊了宫女,为程墨的暖手炉里换上了几块新炭。
程墨这才又舒坦了些,便见左公丞这时捧了一本册子上前。
“陛下,这时国师昨夜窥星辰,起国运之卦算出来的。陛下您请过目。”左公丞递上的一纸明黄被掌事太监递送给老皇帝。
程墨好奇:“爹,本朝还有国师?”
“国师乃是钦天监首座之称,他们一行深居城外卧龙山,为陛下窥星辰,探国运,少有出山。
为父为官数十载,所见也不过寥寥。”老御史压低声音讲解。
老皇帝打开,隐有笑意:“祈天之福,以天作之福尽孝天地,天降甘霖,福泽百姓。可知国师此意何解?”
左公丞道:“国师道天作之福乃出自帝王敕令,陛下,您与皇后娘娘便是天作之合,如您如太子,便是这天地之间最能福泽百姓之人。”
“可朕年逾花甲,太子如今远在江南。朕要如何再寻一桩天作之合?”老皇帝目光扫过殿前文武百官:“众位爱卿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