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下唇,有些難過,「其實,這段時間,經歷了這些事後,我已經很少想起來他了。每次想起來,總覺得像是做了個很美的夢,沒有什麼真實感。」
「不過好在,我最近發現有個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也忍不住想對他好。」我看著江森,他似乎聽得有些煩,面上的表情越來越淡,我又道:「不過我這樣的人,能配得上誰呢?只是想想罷了,這件事結束後,我打算再從長計議。如果可以的話,安定下來也很好。」
「你……現在才少年期末期吧,不過是上大學的年紀。」江森沉默了幾秒,才道:「而且,其實這才兩周不到,你的感情——」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種話,他是因為她的品格與之結交的,而非其他的原因。無論她薄情與否,都無他無關才對,尤其是,她薄情的對象是他的未婚夫,她還打算開始生活,他應該高興他們的友情不會受到亞連的影響才對。
但沒有。
江森只覺得煩躁。
「我的感情依然在,只是我比以前更加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的,難道你不應該高興嗎?」我反問江森,又道:「無望的愛,再矢志不渝又有什麼用呢?」
江森默然幾秒,只是點點頭。
通話結束後,休息時間還剩二十分鐘。
蒙德與萊納特作為擔保證人,並不能與我私下交流,他們仍在另一個場所。趁著沒有他們在,我火撥打起來了斐瑞的電話,這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要虔誠且認真。
終於,第二通電話打通後,斐瑞接通了,他聲音嘶啞,語氣有些茫然。
「餵?哪位?」
他問。
哪位,你他嗎心裡惦記著想弄死的那一位!
但我的心中依然鬆了口氣。
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是那個要出庭的卡爾璐的證人。
夜晚漫長而寂寥,斐瑞的夢中只有反覆的熱與冷。
他蜷縮癱軟在門邊,一夜之間竟並未感覺到任何不屬實,信息素交纏的味道經久不散,又像是將他劃分到了一個安心又舒適的領域。
這一晚,他不再像前兩夜一般,感覺到內部開始灼燒的空虛。
模糊之間,斐瑞耳邊有什麼聲音震動喧鬧著。他努力了許久,手終於了有幾分力氣,去摸起來散落在身邊的終端。
然後,他聽見一道女聲道:「斐瑞,是我,我現在在法庭的休庭休息時間。」
什麼庭審……什麼……離開?
庭審?!
斐瑞驟然驚醒,朦朧的睡意散去,「你現在在庭審現場?!」
他話中有藏不住的驚訝,問完話後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扶著周邊的東西起身,走路卻又踉蹌幾分,話音急促道:「你為什麼沒有叫醒我!你一個人去的話你——」
斐瑞話音頓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說什麼,說現在那邊的計劃還在推進,只有自己和她一起才能破局嗎?
可是他真的有必要去嗎?
臨時標記如今是第三天,標記的影響已經逐漸變弱,那種無法抑制的依賴、愛慕、渴望都隨著激素的消退而消退,他冷靜地想:甚至於她死在那裡,臨時標記還有他那樣渴求的姿態才能成為正正一樁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