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坐著的距離,他俯身下來,那她幾乎不用費任何力氣就能咬到。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樣的行徑幾乎只有一個情況能說明。
艾什禮咬住了食指,有些不敢置信。
難怪是樁醜聞,也難怪她不願意解釋!
他想起來自己脫口而出的嘲諷,嘲笑她是否要狡辯難不成要把責任推給死人身上……可她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解釋,甚至沒有生氣。
……艾什禮在指節出咬出了齒痕,輕微的疼痛讓他有些鼻子發酸。
他深知,當人心帶有偏向與希冀時,一切都會成為對想要的那個答案的論證。可是他依然確定以及認可:僅僅是這一條不被披露的傷勢,就已經是一條重要至極的證據了。一個a1pha在什麼情況下會與一個人席地而坐,並且保持著俯身的姿勢?
艾什禮深呼一口氣,正準備將卷宗數據放回原處,卻聽見極其輕微的電流聲。
「滋滋——」
幾秒後,書房內所有的照明程序全部啟動,霎時間,光亮如晝。
艾什禮驚慌地望過去,卻看見大法官已經站在了書房門口,他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問道:「你以為你偷溜出去的事我沒發現嗎?」
「對不起,只是——」
艾什禮話音未落,立刻被打斷。
「早在前幾天,你一個人在卡爾璐酒店我就覺得不對。」大法官頓了下,才又道:「帶你回來後,我去問了斐瑞。」
艾什禮動作僵住,他的綠眼睛裡有些詫異與震撼,「你怎麼可以干涉我到這個地步?」
「他說過,你和這個案件的被控人有接觸。」大法官絲毫不在意他的控訴,繼續道:「今天我和他們通話,你是不是已經聽到了?偷跑出去是為了見她吧?」
「所以呢?你一直沒睡,就等著我出現在這裡是嗎?」艾什禮總是略彎的腰停止了,黑髮下的綠眼裡燃燒著火焰,「接下來,你又要讓我禁足?父親,我有能力決定我要做什麼事,而且這樁案件的真相難道你不清楚嗎?」
「但你依然和蒙德說那樣的話,說所謂的真相不過是她與迪森的長官有苟且,而不願意承認迪森本身的怪異不是嗎?」
艾什禮有些生氣,他被誤導明明就有父親的通話的責任,但當他發現其中不對時,他又相信父親絕非如此蠢鈍之人,會疏忽這些疑點。
「艾什,重點不是真相,沒有人在乎迪森到底怎麼死的,也沒有人在乎殺人兇手到底是誰。」大法官並不想回答這樣孩子氣的問話,又道:「重點是迪森以城邦軍團勢力的身份死在了一次外勤事件,並且代表中心城勢力的人並不打算給一個具體的交代。而且中心城最近在考慮廢除五城的獨立附加法條,這意味著整個五城的執政黨勢力都必須讓渡一部分權力給中心城,她就是一個靶子,誰都想用她當做給另一方的下馬威。」
聯邦的律政部實際上隸屬於中心城勢力,然而大法官這一職位卻又掛靠在獨立城市內部,當兩房角逐時,大法官往往都是夾在中間最難權衡的那一個。
艾什禮深知這件事,可仍然忍不住道:「可是——」
「回去睡吧。」大法官已經失去了耐心,面色嚴肅起來,「艾什禮,不要再得寸進尺了,也不要再想著插手這件事。斐瑞此前和我說過,你和她的距離已經不單是普通朋友了,顯然,你現在做的事也不僅僅只是憂心朋友了。」
大法官道:「你越界太多了。」
他話音落下,站在暗處的僕人已經悄然走上前了。
他們微笑又小心地看著艾什禮。
「艾什禮少爺,請跟我們回房間吧。」
「請跟我來,少爺。」
艾什禮顯出幾分屈辱來,但他們已經接近,各自扶住了艾什禮的手,將他鉗制起來。
「如果你只是為你的朋友而擔心,那我可以告訴你,在法庭上時,迫於中心城的壓力,無論我再不願意也會儘可能幫助他的。」
大法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艾什禮本應該放下心來的,但他不知為何,卻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的直覺讓他感覺這件事不會這樣輕鬆的結束。
艾什禮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要靠著這樣的運動消使自己有些困意,最好能一覺睡到庭審結束。這樣,他就不必如此煩躁憂心。
但走了許久,他也沒能安心。他想消磨時間,可是終端已經被收走,他就只能在床上用被子捲住自己製造個安寧的環境。
不行,怎麼也無法安心,就像是出門後總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忘了關門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對……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亮起,艾什禮剛睡著,腦子仍然感覺如同一團雜亂的線。
父親怎麼會想到聯繫斐瑞呢?
自從吵架後,他和斐瑞從未聯繫過。
吵架……?
艾什禮困意頓時消散了,腦中有答案呼之欲出。
斐瑞怎麼敢篤定她會消失,為何又讓他問他父親,這不是說明他從一開始就這件事?
父親的話中的怪異之處也顯現。」在法庭上時,迫於中心城的壓力,無論我再不願意也會儘可能幫助他的。」
為什麼要加一個在法庭上時?
意思會不會時,他可能根本不會出庭?
艾什禮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從床上爬起,用力敲打著房間門,「放我出去!我有事!我現在真的有事!」他踹了兩腳門,又看向窗外,卻發覺那窗上都釘上了封條,額頭冒出了汗水,腦中只有一個想法:父親他根本也不打算聽從中心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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